本來其實是有一條路的,但是被巨石封住了入口。
懸崖邊上,有一個涼亭,孤零零地聳立在山崖上。
宮洺川攜悠悠進入涼亭。
外麵下起了雨,透出陰暗的月光,一陣風吹過,雨水斜斜攝入亭子。
悠悠因為寒冷,臉色有些蒼白。
宮洺川看著她瑟瑟發抖、前途未卜的樣子,不由伸手摟住她的肩膀,用體溫給她取暖。
風吹動他漆黑的頭發,他神色有些絕望:“悠悠,沒有出路了……”
山崖下,都是黑沉沉的懸崖和山穀。
“對不起……”宮洺川背著月光而站,看不清楚五官的神色。他唇角扯出一絲苦笑:“悠悠,我本想活著帶你離開。可是或許我要死在這裏了。”
樂悠悠望著宮洺川,難以置信他們會陷入這種困局:“他真的會傷害我們麼?”
霍至謙是她的嚴兼哥哥,他說過會對她好。
她曾經拿命救他。
可是轉眼間,他怎麼會變身劊子手,向他們展開殺手?或許,都是為了竊取宮家的醫療秘密吧。
霍家的警衛很快就會搜到這裏,可是這裏已經是絕路。
宮洺川搖搖頭:“他或許不傷害你,但是不會放過我……”
樂悠悠閉上眼睛,又睜開:“洺川,我出去見他。我隻求他饒過你,不管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轉身就要走出涼亭,“回來!”宮洺川大聲喊道:“回來,悠悠……”
他拉住她胳膊:“他會饒過我?他恨不得殺了我。很多次他都想殺了我。我們早就結了仇,此仇不共戴天。”
樂悠悠神情垮下來。
是啊,那一日在動物園,搞出了天崩地裂的大事件。
他們結了仇。
樂悠悠隻覺得無能為力,一瞬間頭暈腦脹。
“扶我坐一會兒,我難受。”她身體脆弱不堪,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絕望的情緒導致菌株在她體內急劇擴張,毀壞著她的的血液和器官,她的眼睛再度血紅。
樂悠悠臉色紙一樣白。
宮洺川將她橫抱起來,找到一處溫暖的、淋不到雨的地方坐下:“悠悠,你身體好冷,你是不是很冷?”
他背靠山石坐下,將她整個揉到懷裏,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這樣是不是就不冷了?”
樂悠悠臉頰貼著他的胸膛:“你如果吞噬掉我,會不會變的強大?會不會就能逃出去了?”
宮洺川歎息一聲,聲音低沉:“事到如今,我用不著再騙你了。我承認,我有了很多蝶人的習性,喜歡吞噬另外的菌株,包括蝶人……但是我不會傷害你……我那麼努力地研製恒華藥水,就是為了控製我體內的菌株,讓我始終保持足夠的理智,免得失控的時候傷害到你……”
原來他那麼努力,還是逃不過命運。
“洺川,如果我們死在了霍至謙手裏,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不委屈。男人的世界向來弱肉強食,我的確沒有他的勢力和地位。隻是,我可憐我的千賀和果果,還有我弟弟宮宴……他們那麼小,從此就要陷入大家族的爭鬥中,沒有父母依仗,沒有一個扶持他的人,他們該怎麼在宮家立足?怎麼挾製依附宮家的那些家族?他該怎麼繼承本屬於他們的宮氏資產?”
想到此,他有些自責,樂悠悠也是難過萬分。
她生下了千賀和果果,卻沒辦法保護他們,沒辦法陪伴他們長大,她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樂悠悠覺得身心俱疲:“洺川,我想睡一會兒。”
“我摟著你,你睡吧。”
樂悠悠哽咽了一下,便在他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