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按住她的腰。
樂悠悠驚痛,身子一輕,離開了地麵。叮咚叮咚,風鈴被她扯住,響個不停。
宮洺川將她放在窗台,抵在窗欞上,解她的衣服,冰涼的手指滑過她的脖頸:“我愛你,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別怕,我會讓你快樂。”
樂悠悠的黑發和衣袂在樓層的夜風中飄蕩,像隻翩然飛舞的蝶,風衣最終從窗口滑落了出去。
宮洺川隻要將樂悠悠身子微微向旁邊一推,她便能墜入夜空。可是,宮洺川手和身體緊緊地貼著她,摁著她。
樂悠悠身子無處使力,手更用勁地拽著風鈴的細線,風鈴被扯斷,摔在地上。
“洺川,”樂悠悠突然輕聲喊道:“你知道你的行為是對我的二度傷害麼?”
宮洺川心微顫了一下,樂悠悠就像以前一樣輕聲地喊他的名字,讓他一陣恍惚。
從她胸口抬起頭,隻見樂悠悠眼睛神經質地看著他,眼珠轉也不轉,繼續輕聲說道:“你會永遠愛我麼?”
宮洺川一愣。
樂悠悠接著道:“如果你愛我,就把我推下窗戶去吧。我不怪你。”
“你寧可被我推下樓,寧可去死,都不願意和我親近麼?”宮洺川愣了許久,終於有些崩潰地吼道:“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還是我的妻子麼?你還是她麼?”
趁著宮洺川恍惚,樂悠悠猛然推開他,便從窗口翻了出去。
這是二樓,不會摔死,隻能摔傷。
“悠悠!”宮洺川驚恐地望著窗外,她竟然就這麼跳了出去,不會摔傷吧。
然而樂悠悠那一抹淺白的身影卻仿佛一隻蝴蝶一樣輕盈地落在了花園的一叢玫瑰花從裏。脊背一雙晶瑩如蝶翼的翅膀若隱若現。
樂悠悠站在黑暗的花園裏,沒有受傷,臉上沒有一點痛苦,隻是默默地盯著二樓滿目痛苦的男人,胸腔劇烈起伏,美麗的眼底也湧上了一重複雜。
蝴蝶蝶後菌株原來可以分身,一個分身留在了樂悠悠體內,一個分身則隨著女嬰川夏的出生,寄生到了川夏身上。
樂悠悠無法攆走宮洺川,她選擇自己離開。
她看了一眼站在二樓窗口的宮洺川:“這本就是你的家,你住在這裏吧。小心別讓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樂悠悠轉身便朝著別墅外麵走去。
宮洺川喝道:“樂悠悠,你給我回來。你準備去那裏?”
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消失無蹤。
宮洺川拳頭頓時錘上窗戶,玻璃碎了,滿地迸濺。
他的手也流出涔涔的鮮血……
“宮先生……”一個年輕的男子推門進來,是宮洺川的助手向心:“我已經派人跟著她了……您放心,不會跟丟的……”
宮洺川點點頭,走到衛生間清理了一下受傷的手,便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他花了18年的事件培養自己的兒子,讓他們能夠獨當一麵。
而他上個月終於把宮家交給孩子,與此同時也得到了那個女人還活著的消息。
他便隱姓埋名,秘密潛回江城,為的不過是找到她,和她重聚。
可是沒想到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女人,那個女人卻……不愛他了。
她真的不愛他了麼?
忽然之間,那麼多年的雨雪風霜撲麵而來,宮洺川的眼角微微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