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洺川想和樂悠悠單獨處一會兒。
村後是大片的竹林，正好沒有人打擾他們的清淨。
月光灑在竹海上，灑在蜿蜒而下的石階上，柔和的就像是一場夢境。
兩人坐在石階上，一邊品著紅酒，一邊任留聲機播放著輕緩的音樂。
“你想離開這裏麼？”宮洺川問。
“當然想……難道你不想？”
“為什麼要離開？跟我在一起，難道不快樂麼？”
樂悠悠眼底多了一絲厲芒：“你也知道，如你如我，不可能埋沒在村莊裏一輩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以後不要給別人跳舞。”宮洺川皺著眉道：“你穿著裙子跳舞的話，很多男人都會瘋掉的……”
“你瘋掉了麼？”樂悠悠哼了一聲：“不過跳一個探戈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沒見過人家跳鋼管舞，如果跳鋼管舞，你是不是更得瘋？”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宮洺川睇著她的眸光有些暗沉，道：“尤其是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有多少男人覬覦？你還是不要拋頭露麵的好……”
他甚至希望，她這樣的美，隻有他一個人收藏。
這種私藏的感覺，會讓他心裏覺得更踏實。
“都是該死的占有欲作怪。”樂悠悠判斷完畢，繼續啜了一口紅酒。
她酒量向來不錯，隻是今天大概是心情太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她隻喝了半瓶，就覺得意識有些模糊，身體也漂了起來。
“出去後，你會繼續留在江城麼？”宮洺川忽然問。
樂悠悠其實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離開宮洺川呢？
為了對愛情純潔的堅守？
為了川夏？
她已經困惑了。
她之所以和他保持距離，或許隻是這些年一個人習慣了吧。
宮洺川卻低垂眼簾，看不清楚眼底的神色。
“我要回到我的世界裏。”他猶豫了片刻，便斬金截鐵說道：“我還是要回到法國，做回我蝶人的王。江城除了你，已經沒有任何讓我留戀的了……”
宮洺川眼底多了一絲悲哀，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裏，下巴枕著她的肩膀，跟個孩子一樣道：“可以跟我走麼？時間久了，你會發現你依然在愛我，我發誓。”
他就是如此自信，自信所有女人都會愛他。
“不行。”樂悠悠道：“你也要抬頭往前看……”
他有些無力，不過他也沒有為自己爭什麼。
“嚐試著接受……感情都是慢慢相處得來的……日久生情不知道麼？”他依舊勸著他：“悠悠，你的世界很大，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無論你走到世界哪個角落……”
樂悠悠大概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也或許她其實也對他動心了。
一種不舍的情緒在她心髒裏蔓延，她很想安撫他。
可是她必須遠離他。
她正要站起來，卻因為醉酒一趔趄，朝著台階下麵摔去。
樂悠悠尖叫一聲，控製不住身體不斷地滾落，石頭磕著腦袋和膝蓋，疼的她緊緊皺起眉頭。
宮洺川幾乎是立刻就伸手撈她，最後跟她一起跌下台階。
兩人摔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