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以這樣說。”監獄醫生解釋了一番。
霍至謙歎息一聲,道:“可是他這樣的病情,就算出去也和死無異。”
他永遠不需要擔心他和樂悠悠能雙宿雙棲了。
解除了威脅的宮洺川,有些可憐。
“但是他出去後能得到自由。”監獄醫生同情地望著病床上的男人。那麼俊美的男人,竟然身患絕症,而且身陷囹圄。
“好,那就讓他取保候審吧。”霍至謙道:“我想,韓熙恩韓小姐已經為他交過保證金了吧。”
“的確有人交過了。”監獄裏的工作人員道:“的確是一名姓韓的小姐。”
……
宮洺川清醒後,瞳仁逐漸對焦,正對上樂悠悠那緊張的眼神。
“悠悠……”宮洺川重重呼吸著,力不從心地道:“我是不是可以保外就醫?”
樂悠悠伸手打了他肩膀一下:“你真的快死了……所以霍至謙允許我帶你出來。畢竟,他不願意跟一個回光返照的死人計較。”
樂悠悠帶宮洺川離開第四監獄,上了車後,樂悠悠透過後視鏡正看到霍至謙的車正停在她這輛車後麵。
霍至謙那冷冽的視線一直睇著她,讓她隻覺得芒刺在背。
樂悠悠內心始終無法忽視這這個男人的存在,她有些心煩意亂地四處找了找,抓過監獄醫生蓋章的卷宗,便看了起來。
宮洺川咳嗽了一聲,伸手拿過樂悠悠手中的卷宗,翻看了幾下,臉色有些震驚。
肝癌?哮喘?骨質疏鬆?意識不明多發性神經性糖尿病?
有這麼詛咒自己的父親的麼?
宮賀和秦嶺他們為了救他,跟他商量,讓他偽裝絕症,爭取保外就醫。
可是那小子怎麼把什麼病都往他身上安了?
他們不是說好的,隻弄出範可尼貧血的症狀麼?
樂悠悠也覺得不對勁:“你這些病都是偽造的吧?你手下那麼多人,可以背後運營的……霍家也並非一手遮天。”
宮洺川聳了聳肩,有些不解:“我隻是弄出了黃斑,服用了心髒驟停的藥,造出範可尼貧血的症狀,沒想到監獄醫生在我的診斷書上加了那麼多的絕症,如果不是這絕症的診斷,我可能沒那麼容易保外就醫……”
樂悠悠笑了:“你手下那些人這是幫你,還是詛咒你?”
宮洺川眉心劃過一抹憂思:“是宮賀幫我做的。他指使監獄醫生給我了絕症的診斷,為的是讓我保外就醫……”
樂悠悠忽然沉默了。
阿賀和果果都已經長大成年了吧……
畢竟川夏都已經成年了……
——
宮洺川的手伸過來,拉住她的手,輕聲道:“你放心吧,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阿賀會在海邊等我們。我們兩個小時後會乘船離開……當然我們是偷渡出國,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
樂悠悠愣了一下。
原來,宮洺川保外就醫後就要偷渡出國。
而他這一次,準備把她帶走。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她這輛車後麵緊緊跟著的霍至謙的車,那輛車跟了她許久,卻在一個岔路口,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霍至謙根本不知道宮洺川已經準備好,準備帶她離開。
其實,她並不反感和宮洺川一起走,尤其是經曆了西山村莊瘟疫的生死考驗,她發現自己還是愛他的。
隻是,她這一走,和霍至謙以及川夏,就好像兩條平行線,恐怕再也沒有交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