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其實說的是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位於湖南西北部。從地名上也能看出,這裏主要是土家族、苗族的聚集地,轄吉首市和鳳凰、花垣、保靖、永順等7個縣。說實話,對於這片土地我並不是很了解,無非前幾年旅行的時候到過一次鳳凰古城,不過出門遊玩總是走馬觀花比較多,至於當地的風土人情,沒興趣也沒時間詳細研究,隻知道那裏有神秘的苗人以及世代相傳的“苗蠱”及“趕屍人”。
我、梁胖子、胡雅靜三個人連夜商量了一下行程,決定兩天後從北京乘火車先到吉首,然後再轉道花垣尋找苗寨。本來胖子想去鳳凰的,不過我覺得鳳凰商業化太重,怕是很難見到原汁原味的古寨。
這次出門不是旅行也不是上貨,而是要去尋找道行高深的“蠱師”,蠱師在哪兒又肯不肯出手相助,誰心裏也沒底。所以不得不做好長期逗留的準備。另外畢竟去的是他鄉異族,花兩天時間做一些行前功課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和胖子的行囊很簡單,除了一些必備的衣物、工具以外,我另帶了兩瓶配製好的薑醋,這是胡伯告訴我對付蠱毒的方法,不管有沒有用,帶上至少心裏踏實一些。雅靜就不一樣了,東拚西湊居然整理出了三大包。最後在我和胖子的強烈要求下,終於精簡掉了一個。
臨行前我讓胖子去店裏拉下卷簾門正式宣布上板歇業。起初我是打算讓他留下來照顧店的,可他覺得湘西是盛產古董的地方,此次遠行沒準兒還能撿個漏什麼的,便執意要去。我知道他這話撿漏是假,散心是真。也難怪,每次上貨都是我在外麵東奔西跑,他壓根沒有機會走出去,這次好不容易逮著個空,讓他出去見識見識也好。要是真遇到什麼麻煩,好歹多個幫手。
就這樣,三個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雖說身上無緣無故多了處不明原因的痕跡,可不痛不癢的我也沒把它放在心上。有時候事就是這樣,越把它當回事越容易適得其反,反正也他麼想不明白了,那就幹脆不想,走一步說一步,真要遇到了過不去的堪兒,把心一橫,愛咋咋地吧。
好在有他們二人作伴,有說有笑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快到吉首的時候,從車下上來一個身形苗條,穿著靚麗的年輕女子,看相貌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長的清秀端莊,見胖子身邊還有空位便輕輕問道:“阿哥,這裏有得人嗎?”
打這姑娘一上車,梁胖子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現在竟要坐到他旁邊,那還能不樂意啊,別說沒人,就算有人也得哄走了讓她坐啊。
“沒得沒得,妹子盡管坐。”胖子急忙騰出位置讓姑娘坐下。“妹子這是要去哪兒啊?”
據說湖南妹子都挺熱情奔放的,不過今天這位大概是年紀還小的原因,顯得有些靦腆。她臉色潮紅,低頭輕輕說道:“回家看我阿婆噻。”
原來這位姑娘叫阿秀,是個苗女,就住在我們此次要去的花垣鎮。平時在外鄉讀書常不回家,昨天母親打來電話說外婆身體有恙,讓她抽時間回去看看,所以她才請了假,一早搭乘火車往家趕。
一聽說她是苗女,三個人頓時來了興趣。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和她攀談起來。剛開始阿秀還有些羞澀,隻是我們問什麼她答什麼,但後來發現我們不像壞人,便也越說越多,漸漸熱絡起來。
她告訴我們,花垣鎮有百分之七十都是苗族,而苗族的分支又有很多。不過大體可以分為生苗和熟苗兩種。生苗,是指未被漢化的,從出生便一直生活在苗寨裏,幾乎與世隔絕的苗人。他們有自己的語言,性情彪悍,血性,義氣,能用生命捍衛自己的家園,至今還保持不與外族通婚的習俗,但也有極少數的入贅郎。熟苗,是指已經被漢化了的苗人,除了還保留著自己的服裝,飾物,其它幾乎與漢人沒什麼兩樣了。阿秀,就是一個熟苗,她不會講苗語,也很少聽到,隻是偶爾會聽阿婆與其他老人聊天的時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