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時間我都覺得喉嚨不舒服,不停的灌礦泉水,可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像卡了個什麼東西似的難受。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我們才看到胖子呲牙咧嘴的走了過來。
“這尼瑪是在演戲嗎?我在天橋曾經見過吞寶劍的,吞火的,可他麼就沒見過活吞蜈蚣的!真是太……太不可思議了。”胖子咽了咽口水,一把奪過我手裏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氣。
“阿秀姑娘呢?”我問。
“她去送那個孕婦回家了,說一會到這兒找我們。”
沒過一會兒,阿秀就從寨子另一頭跑了過來。她抹了一把汗,氣喘籲籲的說:“走,去我家。”
“等會兒,妹子,剛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那……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漢子死……死了嗎?”
她沒答話,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到家再說。”
背著高大的行囊跟著阿秀走在寨子裏的石板路上,怎麼都感覺自己和這裏有點格格不入。一些好奇的寨民從家裏探出頭打量我們,就像八十年代北京人看外國人一樣。
“這裏暫時沒被商業化,所以你們還能看到原汁原味的苗寨,不過再過幾年就難說了!”阿秀歎了口氣轉身進了一個建在山坡上的吊腳樓。“吊腳樓”是苗族的傳統建築形式,因為常出現在坡度較大的山坡上,前半部分以木柱支撐,形成一根根吊腳柱,所以才有了“吊腳樓”的稱謂。
阿秀家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上下一共三層,上層儲穀,中層住人,下層堆放雜物或關牲畜。憑我做“古董”的經驗推斷,這宅子少說也得是明末清初的建築,能保存到現在還這樣完好實則少見。我們東看看西瞧瞧,雖然好奇卻不敢隨便亂摸,跟在阿秀身後老老實實的上了二樓。
阿秀的父母都在,一見女兒回來都十分開心。大概是她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我們的到來並沒讓他們感到意外,相反還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我們有點不好意思,將見麵禮拿出來又客套了一陣便坐下來吃起了晚餐。
不知道什麼原因,飯桌上阿秀的父母老是看著我樂,而且還不停給我夾菜。好不容易等他們都走了,我才長長舒了口氣。
“妹子,你爹媽也太熱情了,給我夾了這麼多菜吃也吃不完。”
“你他麼還有臉說,那一盤雞全他麼夾你碗裏了,老子一塊也沒吃到!”胖子繃著臉抱怨道:“我說妹子,都是客人你爸媽也太偏心了,不就是個假女婿嘛,有必要對他這麼好嗎?”
“噓……”阿秀急忙做手勢,讓他閉嘴。“別說啦,等會兒要真穿幫,那就沒人能幫得了他了。
我在桌下狠狠踩了胖子一腳。“為口吃的你他麼至於嘛,回北京我天天給你買雞吃,吃不死你!”我又轉頭問阿秀:“怎麼沒見到你阿婆?”
“阿婆不住我們家,她住寨西頭。離這裏不遠,翻過一座山就到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吃過中飯我們再去看她。”
吃好飯,阿秀給我們講了巧兒的事。原來今天被綁在柱子上的漢子是巧兒的初戀,兩個人之前好了有兩三年,可後來因為巧兒家不同意,他們就分手了。大概過了有小半年,巧兒娘又給她說了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男方是同寨的小夥子,在縣裏工作,家裏條件也好,巧兒和他來往了幾次就同意了。
兩個人很快成了親,並懷了寶寶。男的因為工作的原因,大部分時間都在縣裏,所以巧兒隔三差五會跑去縣城找自己的丈夫。一次她從縣城回來,恰巧碰到了之前的初戀,本來巧兒不想多和他糾纏的,可男的說見一次不容易,就想和她吃個飯敘敘舊。巧兒一想反正閑著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