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苗家嶺就遇到了這種怪事,三個人倍受打擊,耷拉個腦袋,無精打采的向大山深處走去。原本神婆隻說有猴群出沒,並沒提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如果說這一切是因為蠱毒而產生的幻覺,那麼胖子也中蠱了?這顯然不是件好事兒,它意味著一旦麵臨危險,身邊連個清醒的人都沒有。
不過好在我把紅繩丟在那片林子以後,就好像沒再發現什麼東西,也許是他還跟著,我們根本沒有發現,也許是他拿回自己的東西以後就心滿意足不再追究了,誰知道呢。總之現在還沒遇到什麼危險就不去再想它了。
胖子一直埋怨我不該砍了那隻猴子,搞得現在它換了身人皮來找我們索命。我把他痛罵了一頓,尼瑪,老子還不是為了救大家才出此下策的,再說我又沒一刀把它砍死,隻能怪它命不好,自己沒堅持住就掛了。
就這樣我們兩個吵罵了一路,直到走在前麵的雅靜一聲大喊,我和胖子才閉上嘴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你們看,我們是不是已經到了!?”雅靜站在崖邊,指著前方的山坳興奮的說。
我扒開麵前的灌木,探頭一看,淡淡的霧氣之中,零星分布著幾塊漆黑斑駁的破瓦頂,成片的菜地有黃有綠十分鮮明,一看就是有人氣的地方。我們加快腳步往山下趕,盡管看起來近在咫尺,事實上卻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山下。隻是此時霧氣越來越重,根本找不到在山頂時看到的那片瓦房。隻有穿梭在樹林中的一條土石路,繼續引導著我們向前。
有霧的地方一般濕度都比較大,而且極易下雨。果然,還沒等我們看到人,天上就轟隆一聲,電閃雷鳴下起了磅礴大雨。站在大樹下麵是要被雷劈的,三個人不敢大意,急忙抱頭就往前跑。可沒想到剛跑出樹木密集的區域,雨就停了。不僅如此,眼前還豁然開闊起來,一望無際的菜地綠油油的格外清新。
幾個人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尤其是胖子,脫掉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終於到了!哎哎,你們快看,前麵好像有人了嘿。”
我點了支煙,享受的吸了一口,朝胖子手指的地方望去。果然,前麵不遠處一個頭戴鬥笠的老農,正蹲在菜地裏擺弄秧苗。大概是好久沒看到人了,眼前這麼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畫麵居然也讓我們興奮了好半天。
這位老農看樣子應該在六十歲上下,稀眉小眼,鼻梁上有道疤,又黑又瘦,手上戴著手套,正一鏟一鏟為秧苗翻土。看到有人來便停下手裏的活,笑嗬嗬的朝我們打量。不過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點奇怪,就好像有什麼陰謀一樣。
按理說一個整天待在深山溝裏的人,看到陌生人到訪應該特別興奮或者詫異才對,然而他卻隻盯著我們笑,而且還是那種皮笑肉不笑。
我被他這種神態搞的有點發毛,於是從兜裏摸出一支香煙遞了上去。
“大伯,忙著呢?”
老頭的眼神壓根就沒離開我的臉,接過香煙往耳朵上一夾,笑著說:“知道這是啥地方不?”
我愣了一下,笑著說:“不是苗家嶺嗎?”
“哈哈哈……”老頭仰頭大笑把我嚇了一跳,“苗家嶺大了去了,放眼望去,這山,這水,這樹都是苗家嶺的。不過你腳下這所寨子卻另有名字,它叫陸家寨。”
陸家寨?想必應該和陸四指有些關係吧。我正要問,不料老農繼續說。
“這陸家寨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來的。你們幾個外鄉娃,膽子倒大,路上沒遇到什麼?”
胖子最喜歡逞能,看老頭有點小瞧我們,嘴巴一撇便開始胡謅起來。
“切,就這麼點山路,還不夠我胖子減肥的呢。再說,遇到什麼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我這哥們兒一刀一個全他麼砍了,”
老農臉色一變,“那群猴子?”
“咋的,你家養的啊!?”
他冷笑了一聲,蹲下來繼續擺弄那些作物,不再搭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