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陸四指兒終於出現了,他斜挎了一個花布口袋,鼓鼓囊囊的裏麵不知放了點什麼。看到我們也沒講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開啟蠱室機關雖然在曾祖父留下來的《苗蠱杖責錄》中有記載,不過畢竟他也沒成功,所以一會兒究竟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你們把這個塗在額頭,站在一邊為我掌燈。記住,不要發出聲音,更不要講話。”
說著從包裏取出一個小瓷瓶,拔去紅布塞子,蘸了一點在額頭抹了個紫黑色的十字。接著我們三人也安葫蘆畫瓢,塗完以後就點起火把站在石亭外麵看他。
隻見他在石台上擺了兩隻敞口大碗,將剛才的紫黑色液體倒了一點在裏麵,隨後掏出碟子,毛筆和黃紙,用筆蘸了分別在六張紙上畫了六道樣子相同的符,貼在無字碑的圖案上。接著又從包裏取出另一瓶紅色液體倒入第二隻碗裏,用毛筆畫了另一道不同的符,貼在了石佛的額頭上。
夜色中的樹林靜悄悄的,沒風也沒有任何動靜。陸伯從包裏小心翼翼端出一個銅爐,爐上也貼著符。他讓我過去幫他揭開蓋子,我咽了咽口水,顫巍巍的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爐濃稠的黑血。呃……我緊皺眉頭,心想這大概就是從大白身上煉下來的血吧。我不敢願瞧,急忙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大概是因為此番開室相當危險,我發現陸伯的神態十分嚴肅,完全沒了之前笑眯眯的樣子,這讓我不由擔心起來,下意識緊了緊手裏的火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步伐堅定的走到一塊石碑前,用袖子抹去上麵的灰塵,一邊念咒一邊開始用銅爐往上淋血。身邊的胖子張大嘴巴,動也不動仔細觀察石碑上的變化。黑血分成幾股從碑頂緩慢向下流淌,直到碑身中間的位置開始轉折變化,漸漸的竟浮現出了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紅色蟒頭!
我大吃一驚,手中的火把一抖,險些掉在地上。尼瑪,這他麼也抬神奇了吧。
接著他開始挨個在石碑前念咒,無一例外全都出現了暗紅色的圖案。我提著心上前一看,有蜘蛛、蝙蝠、蜈蚣、蠍子、蟾蜍五種毒蟲,我的媽呀,真是所有毒物全到齊了。看來之前他的曾祖父已經將這些蟲子的血煉好淋了上去,所以現在用咒一喚全能醒來。我正在分析自己的猜測,突然聽到陸伯大喝一聲,緊接著“轟隆”一聲,整個八角石亭居然強烈震了一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嚇了一跳,正想拉上雅靜撒腿就跑,卻發現陸伯居然麵不改色心不跳,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從背上抽出苗刀,抓起一把葉子在刀刃上擦了擦,然後用刀尖對著石碑上的黃符開始念咒,一邊念還一邊繞著亭子來回移動。我聽不懂他念的什麼,但卻能隱約感受到從地底下傳來的變化。大地在抖,樹葉在晃,就連我手中的火把也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陰風吹得東倒西歪。
“進!”陸伯突然舉刀朝天上一指,隻見石碑上深色圖案刷的一下瞬間消失不見了。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中間石台竟開始慢慢順時針轉動起來。
陸伯收刀佇立,盯著中間慢慢轉動的石佛,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成功了!?”
“太……太神奇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我肯定以為這是在拍電影。”三個人急忙湊到他身邊興奮的問。“陸伯,這入口莫非就在石台子下麵?
陸伯一言不發,靜靜看著石台上的動靜。突然,佛像一停,轉動戛然而止。隻見他眉頭一皺,大喊一聲:“不好!快離開這裏!”
我們三個門外漢哪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聽他這麼一叫,頓時覺得腳底生涼,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和胖子急忙拉上雅靜撤出了石亭。然而讓我們覺得奇怪的是,除了石像停止轉動意外,似乎並沒出現其它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