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嚇我啊,咱們來是找東西的,不是他麼玩命的,要是把命都搭進去,那還解個屁蠱啊!”胖子戰戰兢兢的看著麵前的岩洞,心有餘悸的說:“你們如果要進去的話,我就留在這兒好了,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有個人接應。”
“呸!你個烏鴉嘴,不進去就不進去,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我狠狠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說:“我先告訴你啊,不進去可以,等我們把《杖責錄》找到可沒你的份兒!”
“憑什麼,老子也是出了力的呀!再說,在外麵接應也很危險的,萬一那些癩蛤蟆再出來呢?萬一還有其它怪物出現呢,萬一……”
“行了行了,胖子如果想留在這兒就讓他留下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千萬得打起精神,遇到危險不要急不要慌,多動動腦子。我們進去探明情況再出來和你會和!”
“得嘞,放心吧,我哪兒也不去,就在洞口守著。”說完看了看我手上的獵槍,不懷好意的說:“那什麼,把這玩意兒給我留下唄。”
“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你們仨人,老子才一個人,總得有件趁手的武器吧。”
本來還想堅持一下,卻被陸伯勸了,說是洞裏的結構脆弱,最好不要開槍,否則真要坍塌下來,三個人恐怕永遠也別想出來了。我想想也有道理,就把槍給胖子留了下來。說實話,沒有胖子跟著,也未必是件壞事,至少耳根清淨了。
再三叮囑完胖子,一行三人躍上石台慢慢向岩洞裏走去。
這洞實在是不小,保守估計也有五六米高,三四米寬,岩壁上的石塊凹凸不平,也不規則,看上去就像天然形成的一樣。隻是洞裏的空氣不怎麼好,陰濕潮冷,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大概走了有四五十米,全都是一個樣子,也沒發現有什麼特變之處,原本拎著的心也就慢慢鬆了下來。
我一邊走一邊想著之前在大廳發生的事,尤其是那幾段幻音,覺得實在蹊蹺,於是沉聲問陸康成:“陸伯,剛才咱們聽到陸丸甲的那幾段幻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沒立刻回答,而是用手電照了一下前方,覺得沒什麼危險,這才頭也不回的說道:“那是‘蠱蟾音’,之前隻聽父親講過卻沒見過,沒想到今天竟有幸聽到了。這隻蟾被陸丸甲施過蠱後,能夠記下一切聽過的聲音,隻要稍加提醒,便可以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
“這麼說它並沒有什麼惡意啊。”雅靜插嘴道。
“是啊,我也在奇怪這一點。按理說剛才在‘群蟾魔唱’的時候,我們是很難頂住的。”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所以我懷疑是不是陸丸甲施的蠱在作怪,說不定他是故意讓蠱蟾複述給我們聽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而且聽起來苗家嶺好像遭了什麼難。其中有一句‘斷不可落入清人之手’,難道又是清兵?”
提到清兵,我又想起了之前那些幻境,似乎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都和清朝有關。是巧合還是另有玄機?
“重要的不是清兵,而是他提到那個混在清兵裏的高人,想必極善用蠱。另外他提到了璽蠱後人,這可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說到此處他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我。
“怎……怎麼了?”
“沒什麼,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如果能活著出去,到時候再深談。”他回了回神,繼續向前走去。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其實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從後背鳳形圖案上取出的血,竟然可以打開蠱室,難道我就是那個璽蠱後人?可我不是姓衛嘛,而且父親和祖父身上也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圖案,怎麼可能是我呢。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一抬頭,胡伯和雅靜已經走出了很遠,我急忙縱了縱背上的行囊,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洞穴在前方開始漸漸收縮,最窄的地方寬度隻有兩米不到,頭頂的岩石也壓到了距頭頂不足一米的位置。胡伯走在最前麵,緊張的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想想眼前光線照不到的地方會藏著什麼?猛獸?鬼怪?還是什麼其它陷阱機關?誰也說不清。其實讓人覺的最有壓力的還是黑暗和寂靜,是它們創造了人類內心深處的恐懼。試想一下,如果隻是黑暗,而周邊一陣噪雜,或者燈火通明,哪怕再安靜恐怕都不會覺得害怕。唯獨這兩個因素同時出現,就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