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神婆的說法,璽血被取出後還不能馬上使用,需要和紅蟻剛采出的蠱粉完全融合反應以後,才可以拿來開啟機關。所以大家一邊安靜等待一邊圍坐在一起議論我身上璽血的事兒。
到湘西來之前,誰也沒料到我身上的血居然會有問題,這種血摻雜了一種百多年前的蠱毒。而且很可能還和一個傳奇的蠱神有關。真搞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我,難道自己的先輩和陸家有什麼瓜葛?我記得蠱室裏那隻蟾蜍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隻望百年以後,璽蠱後人能重立於世,也算我還了一段孽債……”。雖然隻有短短數字,但其中卻透露出很多信息,第一,被施有璽蠱的人看來不止我一個人,很有可能父親,祖父以及海家上上下下幾代人都被施了蠱,隻是誰都不知道,或者蠱毒並沒被引發而已。第二,我們海家很有可能之前也曾輝煌過,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劫難,倍受打擊便一蹶不振了,所以他才會說重立於世這樣的話。第三,陸丸甲極有可能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們家族的事,說不定海家的沒落就是他造成的,後來因為良心發現這才留下蠱室讓身染蠱毒的後人來找。噝……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身上的璽蠱很有可能就是他造成的!
我把這個想法與眾人一說,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同。尤其是胖子,第一個跳出來附和:“哎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陸丸甲要懺悔,怎麼也該給你留下點金銀財寶什麼的呀!怎麼我們這趟去蠱室,才撈回這麼點東西?”
“會不會都在這錦盒裏?”自打阿秀見了錦盒開了眼,也開始和胖子一樣,關注起東西的價值來了。
“對他這種人來說,金錢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雅靜看了一眼桌上那個寶光四射的錦盒,幽幽說道:“或許這裏麵的東西才是他認為最珍貴和最有意義的!”
我點點頭,表示完全讚同。“要是這種假設成立,那麼之前被清兵侮辱,追殺的幻境就好解釋了。”
沒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是有聯係的。不過還有一點沒搞清楚,就是陸丸甲提到的“璽血”到底是怎麼施入海家人體內的?難道和雅靜身上的胎蠱相似,也有遺傳?
我把這個疑問一提,神婆想了想說:“我記得你之前曾說,胡姑娘的祖訓裏提到過‘口傳璽授’幾個字,而且還明確規定胡氏族人要世代守護海家人?”
“呃……事實上提到的是衛氏,不過一百年前的衛氏就是如今我們海家,這一點已經基本得到證實了。”
神婆捋了捋滿臉銀髯,點頭說道:“如此說來,一百年前的胡家也必定牽扯進了那次變故之中……胡家所說的‘璽’也極有可能與陸丸甲口中的‘璽’是一回事兒!”
“您的意思是……”雅靜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微變:“我們胡家也許會有製造璽蠱的那枚……那枚‘璽’?”
“啊?”我也吃了一驚,“不……不會吧!胡家不是守護我們的嗎?怎麼可能還有施蠱的東西!?”
神婆想了想,“這一百多年前的事現在很難猜測。如果想搞清楚,唯一的希望就是打開這錦盒,看看裏麵到底還有些什麼東西。”
眾人把目光重新聚焦在碟子裏的璽血上,此時血液已經和紅蟻采下來的蠱粉完全融合。他端起來仔細觀察了一陣,便從木箱裏拿出一瓶黑色液體蘸了在黃紙上畫符。符貼在錦盒頂上,用一種特殊的水劑打濕,然後端起那盤璽血淋在了那顆綠寶石上。他嘴裏開始不停念咒,越念越快,隻見那片血跡在石頭表麵一點點滲透,消失,到最後綠色的寶石竟慢慢變成了黑色!
胖子急了,正要喊話被我一把捂住了嘴。
一分鍾,兩分鍾……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緊緊盯著那個錦盒。就在這時,盒蓋上的黃符一下子被吹到了空中,隻聽盒子裏“啪”的一聲脆響,之前變黑的石頭再次變成綠色,頂出盒蓋足足三四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