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定在晚上,一是出於安全,另外也是為了雅靜方便,畢竟醫生還沒允許她出院,如果不聲不響的消失實在有點唐突。我給胖子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一下大致情況,便回家補覺去了。
大概下午五點多鍾,我帶著一些必要工具又到了病房。胖子已經到了,而且李大媽和李大爺兩個人也在。他們簡單問了一下雅靜的狀況,便起身回去了。此時房間裏就剩下我們三個人,大家圍坐在病床上詳細製定了一個行動方案,包括下地窖的時間,萬一碰到李大媽他們該怎麼說,還有對付機關的一些措施。總之將能想到的突發情況都做了預案。
一切準備停當,隻等到護士查完房,三個人才躡手躡腳走了出來。胖子死死抱著背包,樣子十分緊張,我勸他盡量放鬆,就他這架勢,如果真碰到別有用心的人,一眼就知道他包裏裝著價值不菲的東西。可說來說去,胖子就是沒辦法放鬆。真他麼是個孬種。我一把搶過背包,順手丟進出租車,然後將胖子往裏一推直奔雅靜家的四合院而去。
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李大媽的房間黑著燈,應該是早就睡了。丫頭躡手躡腳打開房門,三個人放輕腳步,一個個鑽了進去。我正準備回身關門,卻聽到吱呀一聲,像是哪扇門被推開的聲音。
李大媽他們醒啦?我急忙探身出去看。月光下,隔壁的房間和之前一樣,並沒發現有什麼動靜。
“胖子,你院門是不是沒關?”
“關……關了呀,我親手關的不可能有錯。”
那是從哪兒發出的聲音?我不放心,從雅靜手裏接過手電,一點點向院門靠近。院門是紅色的,背後有個門杠,如果是鎖著的,便會插在銷子裏,此時門杠下掛,根本就是虛掩的。胖子這個不靠譜的家夥,居然會留下這麼大個隱患。我把院門重新插好,返回房間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你他娘要死啊,門居然都會不鎖,難道是給你同夥留的?”
胖子有點委屈,揉著腦袋小聲嘟囔到:“不……不可能呀,我明明將門杠插上的,怎麼會可能又開了呢?”
我還要再埋怨,卻被雅靜攔住了。“行啦,別浪費時間了,抓緊時間,完事兒我還得回醫院呢。”說完將那個裝著金縷石衣的包遞給了我。
我瞪了胖子一眼,正要進臥室打開衣櫃,卻後背一涼打了個寒顫。
“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晚上哪兒有點不對勁兒啊?”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
“倒是沒發現什麼,不過……心裏很不踏實,總覺得今晚要出事兒!”
“你大爺!能不能說點吉利的。”胖子推了我一把,抱怨道。
“是不是剛才那扇門鬧的?”雅靜皺著眉頭看了看院子,“別多想了,如果有人進來,我們應該都能聽到才對。”
我點點頭,覺得是有可能自己多想了。當即不再猶豫,背起雅靜的背包,打開衣櫃鑽了進去。
我曾特意在衣櫃底部留了一塊活板,掀開還有一層預製的水泥板。這麼做主要還是為了安全,盡管下麵沒什麼值錢東西,可畢竟是上百年的老宗祠,對胡家的意義遠比金錢來的珍貴。
梁胖子之前倒是聽我們說起過,可親眼所見這還是第一次。他用手電照了照,不禁發出一陣感歎:“嘖嘖嘖……真想不到,你們胡家居然一百多年前就有意識挖地道了,而且還這麼隱蔽,真是佩服。”
“行了,廢話少說,下麵是個磚塊壘的爬梯,下去的時候小心點。”說完我將預製板一掀,揚起大片灰塵。
“咳咳咳……這下麵什麼味道?”胖子揮了揮麵前的灰塵,“怎麼有一股腐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