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失去理智,滿腦子都是胡伯慈祥的麵孔和丫頭那清新可愛的笑容。然而隻是一瞬間,美好的形象便支離破碎了。為什麼,為什麼會是胡家?為什麼是我最敬重的胡伯和最喜愛的丫頭?除了他們,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我狂吼著奔出寺院,竟一口氣跑出五六公裏。我聽到丫頭在呼喚,慧明法師在尋找,可我滿腦子亂糟糟的,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坦然麵對那張曾經深愛過的臉。
我把自己鎖在店裏,一支接一支的吸煙。胖子叫了很多次門我也沒開,最後還是他叫來開鎖師父才硬闖了進來。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你他娘的就不是個男人!”
我沒理他,拍拍屁股爬起來繼續抽煙。
他又一把搶過我嘴裏的煙卷,連同整包香煙一起撕了個稀爛。
“你還算個男人嗎?男人要懂得麵對,而不是一味逃避!你他娘的這才多大點事,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嘛。學學老子,老子受了這麼大委屈,也他麼不像你那樣!”
我撇撇嘴,“你?你吃的又白又胖,受什麼委屈了。”
“擦!你他娘把肉體獻出來給人家蹂躪一遍試試。”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他娘好歹還是個美女,我呢,被一個百年老鬼給蹂躪了,我……我他娘上哪兒說理去!”
“那可是我愛的最深的女人,沒想到也把我傷的最深。”
胖子歎了口氣,逐漸冷靜了下來。“她給我講了整件事的經過,我覺得或許是你誤會人家了。”
“誤會?難道我背後那麼一大片鳳形圖案還說明不了問題?別忘了,如果沒有胡家下蠱,麵具人就是再牛逼也他娘拿我沒轍!”
胖子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如果那個猴精推理的全部屬實。在你身上下蠱的隻能是胡伯。可胡伯他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怪罪到‘眼鏡兒’身上呢?”
“他們是‘口傳璽授’懂嗎?一代傳一代,代代如此,懂嗎?”
“那又怎樣,她給你下蠱了嗎?”
“暫……暫時還沒有。”
“那不就結了。實話告訴你,我不相信雅靜會這麼做,即便是胡伯我覺得也應該是不得已才為之的。對了,你父親曾中過蠱嗎?”
“不知道,他根本不做生意,所以即便是被胡宗華下了蠱,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管怎樣,胡伯都是為你而死的,還有雅靜,在認識你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祖訓和戒指。川子,恕我直言,你不應該這樣對他們……”
我深深嘬了口煙,濃烈的煙霧刺激了一下肺葉排除體外。其實我也不想現在這樣,可……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無法說服自己。
“行了,這事回頭再說,讓我好好想想。對了,你見過慧明法師了嗎?”
“見過了,他拎了袋水果來給我道歉。”
“那他有沒有提起那本‘遊山記’?”
“我就是為這事兒找你來的,‘遊山記’裏有隱文,用蟲血一浸便有失傳的古苗字出現。他已經破解出來了,並且讓我轉告給你。”
我正了正身體,提起精神聽他講。
“這篇隱文字數不多,看意思應該是寫給你的。大概是說你身上的璽蠱蠱毒雖然已被基本控製,可毒素並未完全消失。而且這起浩劫涉及麵較廣,牽扯人數較多,他希望你能擔起重任,替他彌補之前犯下的罪行。另外他還提到我們之前一直在找的那本《苗蠱杖責錄》,裏麵詳細記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及所有蠱惑相應的解毒方法,他希望你能將其公之於眾,以了卻他一生愧疚。”
胖子衝我嘿嘿之樂,我以為他說完了。剛要答話,卻見他眉毛一挑,興奮說道:“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後麵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