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突然一聲大叫,把我嚇了個魂飛魄散。這麼安靜的環境,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子,擱誰也受不了。
然而讓我吃驚的是,光線掃過,胖子竟躺在石頭上,仰麵朝天,正睡得不亦樂乎。哪他娘有什麼危險情況。
“你大爺!”我氣不打一處來,輪起槍托狠狠在他屁股上來了那麼一下。“醒醒!趕快給老子醒過來!”
他“吭哧”一聲,睜開眼一個軲轆坐了起來。我一看,好嘛,這丫滿頭大汗就像剛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而且目光呆滯,嘴巴大張,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你……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再不跑就他娘真來不及了!”他醒來的第一句是竟然就讓我大跌眼鏡,而且說完連背包都忘了背,轉身就要往山下跑。
我眼疾手快,一把從身後扯住他的衣領,將人拽了回來。
“你丫搞毛線啊,睡他娘癔症啦!?”
胖子翻了翻白眼,又擦了擦臉上的汗,氣喘籲籲的說:“人呢?他……他沒來?”
“誰?誰沒來,你到底夢到什麼了!”我急忙問。
“麵具人!我……我剛才看到他在追我,而且就是從剛才我們進來的那個屏障裏冒出來的!”
麵具人?我心頭一緊,馬上把槍提起來回頭去看,七彩屏障掛在牌坊上飄飄浮浮,並沒看到什麼異常,也沒發現半個人影。不過我卻始終無法平靜,因為這不禁又讓我想起了之前在懸浮顆粒中看到的那個人影。或許他真是麵具人?不對呀,我印象胖子並沒見過他,那麼他又是怎麼確定就是麵具人的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長相醜陋,潛意識告訴我他就是麵具人。”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人都有這種經曆,在夢中看不清人臉,甚至回想起來壓根就不是那個人,可當時在潛意識裏卻十分確定。
我放心不下,準備走回去看看。於是拉上槍栓一步步向牌坊靠近……阿秀躲在我身後,緊緊拽著我的後衣襟,顫巍巍的說:“海川哥,真有你說的那個人嗎?”
“放心,就算有,也未必就是胖子說的麵具人。”這話是安慰她的,其實我心裏也很忐忑,畢竟能跟著我們到這個地方來的,除了他和宋懷友,我還真想不出第三個人來。
牌坊兩側枝葉茂密,崖壁陡峭,若想逃跑難度很大,不過要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是易如反掌的。我和阿秀壯著膽在林子裏轉了一圈,結果居然什麼也沒發現。三個人湊在一起商量,對現在這種處境來說,寧可信其有,也絕不能大意。要是真被什麼人盯上,就算不是麵具人,估計也不會是來幫自己的。另外還有一點,按之前的經驗看,彩蝶靈蟲往往都是先我們一步,在前麵給我們提示,所以當即決定不再停留,立刻動身向前行進。
盡管山路崎嶇,不太好走,但因為心裏始終惦記著那個人影,三個人加快步伐,邊走邊密切注視周圍的動靜。突然,在一棵大樹頂端,胖子發現了一閃一閃的光斑,隻是閃爍的頻率有些低,好半天才亮一下,要不是胖子在跟前“放水”,恐怕還真會錯過。我急忙掏出手電尋找,果然發現靈蟲正停在樹枝上一動不動,貌似有些疲憊。
“這家夥怎麼了?”胖子仰著頭觀察了半天,擔心的說:“它不會要掛了吧!?尼瑪,這地方要是沒了它,咱恐怕寸步難行。”
我找了個長樹枝在它身邊敲了兩下,發現他還是一動不動。糟糕,不會真被胖子的烏鴉嘴說中了吧。我顧不上多想,急忙脫下背包,順著樹幹爬了上去。等我小心翼翼把它取下來,發現它通體發白,早沒了之前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