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馬上衝過去替她解圍,可眼見血掌就在眼前,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我手足無措之時,隻見阿秀身體輕盈一轉,躲過了第一波襲擊,然後迅速從那節幹枯的臂膀下附身鑽過,掏出一紙黃符反手貼在了血粽子的後脊梁上。
好家夥,那具高大的骨架竟然真不動了!
我擦,真是太厲害了,這一連串流暢瀟灑的動作看的我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竟忘了棺木中還有一個生死未卜的胖子。直到阿秀上前拉我,這才慢慢緩過神來。
黑漆漆的棺木下竟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不小心碰落一塊石頭,過了好半天才聽到落地的聲音。乖乖,我咽了咽口水,頓時覺得胸口像被猛擊了一下,憋的透不過氣來。這下麵到底是哪兒?這麼高,胖子要是不被摔成肉餅才怪!
阿秀泣不成聲,抓著我的衣服不停呼喚他的名字。不知為什麼,我心裏卻沒有這麼痛,因為我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這種結局,胖子一定不會死,絕對不會。我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這麼肯定,但我真的很鎮定,鎮定的連我自己都納悶。
我用手電打量了一下這個四四方方的洞口,發現在棺槨下方四五十公分的位置有一塊凸起的岩石,尖尖的岩角還帶著上翹的勢。我立刻從背包裏取出登山繩,小心翼翼係在上麵打了個死結,回頭對阿秀說道:“妹子,剛才多虧了你。不過現在我照顧不了你了,我得馬上下去救胖子,如果一時半會兒我們上不來,你就自己想辦法出去吧!”
“海川哥!”我正要附身下去,卻被她一把拉了住。“你說什麼胡話呢,這地方現在還能出的去嗎?我要跟你一起下去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要是呆在這兒肯定就隻能和這隻粽子埋在一起了!”
我瞄了一眼站在棺邊一動不動的血粽子,隻好勉強答應了下來。既然到哪兒都是死,那就一起碰碰運氣吧,說不定一個月後真能和彩蝶靈蟲一起回去呢!
我調整好心態,將繩索拴在阿秀腰上打了個結,又在上麵插了把手電,一點點將她送入坑中,然後又把自己捆上,扒住棺梆慢慢爬了下去。
因為不了解下麵的情況,兩個人下行的動作都不是很快,我抬起頭,眼看頭頂那塊巴掌大小的亮光越來越小,突然一個黑影晃動著移動過來,把它整個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隻覺得頭頂繩索一陣搖晃,像是有什麼人跟了下來!糟糕!我心裏暗罵一聲,衝腳下的阿秀大喊到:“快!加快速度,那具血粽子他麼的跟下來了!”我真後悔剛才沒有一鏟子廢了他,現在養虎為患,竟然又死而複生跟了上來。
可我們畢竟是人,就算速度再快,又快得了哪兒去。眼看繩索擺動越來越劇烈,我仿佛已經聞到了那種夾雜著惡臭的血腥味兒。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響,一隻
掛著肉皮的腳骨一下掛到了我的麵前,幾滴粘稠的鮮血不歪不斜,恰好掉在了鼻梁骨上。我心裏恐慌,不停搖晃繩索,打算把他從上麵摔下來,可這粽子就像長在了上麵一樣,任憑如何使勁,就是撼動不了分毫。我急了,伸手握住那隻血淋淋的腳腕使勁往下一拽,“嘩啦啦……”竟將它連骨帶肉一起拉了下來。窄小的坑穴哪裏容得下我和一具血粽子起頭並進。我伸出手死命扒扯他那張皮開肉綻的臉,一用力,哢嚓一下,頭骨垂下來,歪斜的掛在脖子上,僅靠一根根纖細的經脈連接著。
擦你大爺!我揮起一拳,正想把他從繩索上幹下去,不料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使勁一擰。“啊呀!”骨骼就像散了架一樣,鑽心刺骨的疼。我咬著呀,忍著惡臭和他扭打在一起,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具沒有靈魂的臭皮囊竟會有如此大的力氣,每受他一拳就像被鐵錘砸了一樣,讓人疼的抓狂。我實在受不住,幹脆抓住他兩隻手腕,拚命用頭對著他的肋骨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