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肯定究竟是誰在跟著我們。可不管是誰,對我們來說都是個挺頭疼的問題,至少憑我和胖子的能力是根本無法阻止的。
唯有阿秀,雖然隻懂蠱術的一些皮毛,但也比我們束手無策的好,說不定阿婆讓她來的用意,就是來幫我們這些棒槌的。
“妹子,阿婆這次來,有沒有教你什麼能擺脫人的蠱術啊。比如咱們每個人貼張符就可以隱身,或者撒點什麼東西就能把他們迷惑住。”
“哎哎,我說貼符就算了吧,一人頭頂一張黃符,怎麼看怎麼像僵屍,嚇不嚇人。”胖子伸了伸脖子,有點不情願。
“嗯……”阿秀想了想,“有倒是有,隻是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她卸下背包,一邊翻一邊說:“在我的認知範疇裏,蠱師本身並不能探知我們的位置,這次他們之所以能一直跟著我們,八成是因為有靈蟲。所以我們隻要想辦法蒙住蟲子的眼睛,就能擺脫他們。”
“蒙住靈蟲的眼睛?怎麼做?”
“別急,如果真要這麼做,恐怕對咱們也會有影響,你們得想想好。”
“你的意思是彩蝶靈蟲也會找不到我們。”
“沒錯。”
這倒是個問題,我正在猶豫,胖子在一旁搭腔道:“咳,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那麼多,你們可別忘了馮大腦袋的靈蟲可不是一般蟲子,那他娘是靈蟲之王,應該比其它蟲子屌吧!”
“嗯,胖哥說的也有可能,不過我就不敢確定了。”
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得嘞,就他娘死馬當活馬醫吧。我當即拍板決定下來。
“那麼妹子,我們該怎麼做?不用吃什麼大蟲子之類的吧?”
“那倒不用,不過也得稍微忍受一下。”說完從包裏掏出把從岩石縫裏找到的藤蘿,“祝你們胃口好。”
“什麼,吃它?我……我說妹子,你卻確定這東西能吃嗎?”
“這點盡管放心,我們寨裏做蠱料都用它,隻是……味道稍稍差了點。”
我接過來聞了聞,確實有種挺嗆人的味道,怎麼形容呢,就好像馬廄裏被咀嚼過的草料。“我記得你說這草是解蠱用的,怎麼又成了迷惑靈蟲的植物?”
她笑了笑。“我們解蠱一般都將它的葉搗碎飲用,可如果要想迷惑靈蟲,就必須改用莖了。”
胖子皺起眉頭咽了咽口水,“這玩意兒不會有毒吧?”
“有毒。不過少量服用不會有什麼危險。”
“擦!還是算了吧,我他娘真沒勇氣吃。”說完把東西丟給我說:“要吃你們先吃,我可不想把命丟在一根草上。”
“怎麼,難道你連寶藏也不想要了?”本來我還想用這招激將他一下,沒想到卻不管用了。
“少幾把忽悠我吧,命要是沒了還他娘怎麼享受生活。”
我縱縱肩,心想看來隻有自己親力親為了。正當我舉起那把藤蘿往嘴巴裏送,阿秀把我拉住了。“海川哥別忙,還少點東西。”
少東西?我好奇的看著她,隻見她又掏出一個小蝶,把手裏的藤蘿撕開了揉碎了放在碟子裏說:“吃之前還需要取自己的一滴血才行。”說完,用銀針往手指上一刺,將鮮血混在了碎草裏,緊接著便將整碟藤蘿草吞了下去。
胖子盯著阿秀,表情看起來比她還痛苦。“哎呦我的媽呀,吃草還得加佐料,真他娘作孽。”他不停吞著口水,見我也將手指刺破滴了進去,不由說道:“咋的?真要吃啊!”
我沒理他,先拿起一片葉子嚼了嚼。額……又苦又澀,就像吃了一嘴橘子皮,而且比那還難下咽。我看實在沒辦法再一點點品了,於是學阿秀將滿滿一碟藤蘿一把全塞進了嘴裏。
“怎麼樣,啥……啥味道?”胖子眉頭緊皺,呲牙咧嘴的問。
我不敢停歇,憋足一口氣硬生生將嘴裏的苦汁吞下去,這才裝作一副苦盡甘來的樣子說:“真沒想到,這東西剛入口很苦,吃下去卻……卻是甜的。”我拚命壓製從胃裏反出來的苦水,勉強擠出一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