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回事。”他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正坐在地上不停揉著脖子。
“孩子，還有你們到底去哪兒了？怎麼又到這兒來了。”
“孩子的事兒應該問你自己，怎麼問起我來了。”陸懷友撇了撇嘴，又衝我抱怨了幾句，便坐直身體，開始講之前我不知道的事兒。
原來，這孩子的確是我的，正是那天在店裏喝酒之後釀成正果。隻是……他講出了我並不知道的事兒。
“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哎，酒後亂那什麼唄……”
他搖搖頭，“胡姑娘是那種做事不顧後果的人嗎？”
難道不是？我點起煙抽了一口。那天剛從湖南回來，我把她送回家，可她轉眼又跑了出去，我到處找不到她，最後發現她獨自坐在店裏，還喝了不少酒。當時我也奇怪她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
“她是做好準備才去找你的。”
“嗯？”我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還記得胡家那份祖訓嗎？”
我想了想，字數並不多，早已爛熟於心。“‘近已查實，衛以海氏隱於世，張挾之。故應近之保其香火不滅。後人務以此為訓……”
剛背到一半兒，便見他一伸手把我叫住了。“怎麼樣，還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又默默回味了一遍，“你是說她在為我們海家延續香火？這……這也太荒謬了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因為一份祖訓就做這麼固執的事。再說……難道她，她心裏就沒有我這個人？”我心裏不是滋味兒，要是這樣，隻得到人卻得不到心，那還有什麼用。
他縱了縱肩，“這就不是我能預見到的了。反正她很清楚，海氏香火不能斷，否則不管對她還是對你都沒好處。這一點她沒得選，誰讓陸丸甲在她體內下了那麼毒的蠱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這麼做隻是為了自己身上的蠱，而不是因為對我的感情。這……這他麼比殺了我還殘酷！
“她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我不解的抬頭看了雅靜一眼，她好像在偷偷注視我，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我對視。
“是馮大腦袋，是他把這些利害分析給胡姑娘聽的。”
此時真說不出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總之心裏亂糟糟的。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受別人控製，就連生孩子這種事也像是被提前安排好的。
“那怎麼會不辭而別？你沒對她做什麼吧？！”
“阿彌陀佛……老衲既用了慧明的肉身，便是出家人，怎能做那種不齒之事。罪過罪過……”他雖然沒穿僧衣，可還是不停念著佛號。“胡姑娘之所以不想把孩子的事告訴你，是擔心你會因此束縛她的自由。實話告訴你，因為你身上的蠱已基本穩定，為了不連累你，她一直想憑一己之力找到《苗蠱杖責錄》，不過被我攔住了。因為她不可能做到，這不是能力和勇氣的問題，而是她根本沒有像你一樣的璽血，這血就像一把鑰匙，沒有這樣的體質根本無法通過陸丸甲所設的重重關卡。這一點不僅是我，就連那個麵具人也很清楚。”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胡姑娘很聰明，她知道成功破解隱文的消息很快就會被麵具人知道，一旦他知道了，會馬上采取行動搶在我們之前奪取《杖責錄》。”
“可……可他沒有璽血。”
“是，他沒有，但他可以從你身上搞到，這對一個小有成就的蠱師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
“……”
“所以胡姑娘和我商量，先通過胖子把隱文中的所有內容透露給你，如果你夠機靈，一定會從中讀取能為你所用的信息。然後我就和她帶著這份隱文馬上啟程，以迷惑麵具人的視線。”
“你的意思是由你們把麵具人引開，為我找到《杖責錄》爭取時間？”
宋懷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