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嗬了一聲,懶得搭理白一天,她把頭別到一邊,看著床上的人,“嗬,就是你,害的顧朗躺在這裏。”
白一天惱羞成怒了,他這人,最討厭誰當麵說自己壞話了,脾氣一上來,顧不得對麵是男是女,隻想一拳上去。
他的拳頭還沒挨著青梅,就聽見另一聲輕斥:“白一天,你這是想幹嘛?”
白一天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了一個中年女子,那女子就是顧海心了,白一天看見顧海心來了,也隻得收起拳頭。
青梅掙脫了他的束縛,跑到顧海心身邊。
顧海心攬過青梅,對白一天道:“白家主,您綁架青梅一事,我們不行追究了,怎麼,您還想動手打她?難道您是想法庭上見嗎?”
顧海心咄咄逼人,白一天也被她這氣勢嚇到了,雖然他這人心思狠毒,但是做事還是要考慮一下後果的,法律的紅線,他也不想踩。
原本是誠心誠意的來給青梅道歉,結果被這小妮子嘲諷了一番,想給她點教訓,又剛好被顧海心撞了個正著,白一天的臉上都掛不住了。
他現在能怎麼辦?似乎什麼都不能做了。
顧海心看見白一天沒了小動作,又道:“白家主,顧朗現在的狀況,您也是看到了。”
白一天看了一眼顧朗,雙眸禁閉,全然沒有平日裏的那副神氣了。
他點了點頭,萬般不願意道:“顧總裁如今要好好修養才是正事啊。”
這話倒是發自內心的,現在顧朗除了好好修養,倒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發燒這問題,可大可小,往小了看,燒退了,照樣活蹦亂跳,往大了看,就得看腦子有沒有被燒糊塗了。
顧海心點了點頭,又對白一天道:“我這做姑姑的,就替顧朗謝過白家主的關心了。”
顧海心的到來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再做什麼了,盡管還有些不甘心,卻隻也隻能壓下心頭的怒火。
“顧女士嚴重了,您是長輩,跟晚輩客氣什麼。”白一天有些強顏歡笑了。
這一幕被顧海心看在眼裏,她卻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對他道:“白家主既然認我是個長輩,那我這做長輩的就說句難聽話。”
白一天又握緊了拳頭,表麵上還是很客氣,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這侄兒住院,說起來和白家主也有些關係,白家主若是還有些惻隱之心,便讓他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白一天一愣,這不是擺明了趕他走嗎?
這話如果是青梅說的,他有理由動手威脅一下,勁兒若是顧海心說的,他好像就隻能忍著了。
白一天黑著個臉離開,卻不得不在顧海心麵前作出“謙遜”的模樣。
見白一天走了,顧海心走到顧朗床邊,看著規規矩矩站在一邊的青梅有些好笑,自然也是明白她忌憚什麼。
招呼她坐下後,顧海心開始詢問顧朗的情況了。
“顧朗現在怎麼樣了?”顧海心給顧朗蓋好了被子,雖是和青梅講話,卻並沒有看向她。
青梅低下頭,即使知道她沒有隻看自己,但目光依然有些閃躲,她不知道怎麼在顧海心麵前說這個問題。
“嗯?”顧海心顧海心眉頭一皺,青梅的表情讓他心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青梅看了看顧朗蒼白的麵孔,緊張得出了幾顆汗珠:“醫生,醫生說,他現在,傷勢過重,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中,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還未知……”
青梅越說到後麵越沒底氣,聲音也就越小。
顧海心愣了一下,顧朗還不一定醒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