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深夜,在慘白燈光的暈染下,醫院無人的走廊格外的空曠。
偶爾有些許輕微的響動,在一片寂靜中也愈發的清晰可辯。
隻是,九樓的手術室突然一陣喧鬧嘈雜,打破了許久的沉寂。
隨之,穿著手術服的沈黛驚慌失措的從手術室裏逃了出來。
高高隆起的肚子令她的動作遲緩,可害怕得渾身顫抖的她仍是拚了命的想要逃出去。
電梯叮的一聲,門就要打開,沈黛回頭看了眼還沒追上來的醫生護士,心頭暗暗鬆了口氣。
“你想逃到哪裏去?”
電梯門打開後,她聽到一個冷漠至極的聲音。
抬眼,沈黛看到麵前的男人,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隻是不等她再跑就已經被他鉗製住了雙手給帶進了電梯裏。
昔日溫情脈脈的男人此刻正用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看著自己,沈黛本能的雙手護住肚子。
“聽話,回去。”聶容崢見她這般眯了眯眸子,沉默半晌後沉聲說道。
眼裏滿是不甘和恨意,沈黛緊咬牙關,猛地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聶容崢,你就是個畜生。我的孩子才七個多月大,你居然想騙我拿掉。”
說著,沈黛已經紅了眼,相識多年,可她越來越覺得不認識他了。
“這個孽種怎麼來的我們都很清楚,所以留不得。”臉頰刺痛,可聶容崢卻毫不在意,隻是語氣更加的冰冷。
退到了角落,沈黛謹慎的盯著他,生怕他會突然衝上來:“你實在太可怕了,這幾個月來你每天晚上都躺在我身邊,我居然沒看出你是想殺了我的孩子。”
“正是因為這幾個月,我才更加肯定這個孽種留不得。”雙手緊攥著,聶容崢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竭力平複情緒:“我知道你喜歡孩子,等你的身體養好,孩子會再有的。”
聽罷,沈黛冷笑著,戲謔的說:“你哪裏隻是容不下這個孩子,那天你看到我和別的男人”
“閉嘴。”聶容崢表情突然猙獰起來,他握緊拳頭狠狠砸在了牆上,眸子裏已經是徹骨的寒:“忘記那天,放棄這個孽種,從此以後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臉色蒼白,沈黛心頭湧起一抹悲涼:“其實你也明白,那天過後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阿崢,這個孩子的父親的確是別人,可我已經是個母親了,我不能放棄自己的孩子。”
“所以呢?你要給一個強女幹犯生孩子,我呢?沈黛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怎麼樣?”慢慢靠近,聶容崢眸光裏的仇恨、嫉妒,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像是想要把世上的一切毀滅殆盡一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沈黛側過頭,而後她伸手緩緩摘下了左手中指的鑽石戒指遞給他:“是我配不上你,也是我欠你的。這輩子我們好聚好散,下輩子我還你。”
哽咽的說著,片刻間沈黛已經淚流滿麵。
看著沈黛手裏的戒指,最後一絲理智被消耗,麵無表情的聶容崢突然大笑起來,在封閉的電梯裏這個笑聲尤為讓人心顫。
倏忽,聶容崢上前,一隻手緊緊捏住沈黛的下頜,而另一隻手顫抖著在那隆起的肚子上摩挲著:“這輩子欠我的,這輩子還。沈黛,我沒讓你滾,你就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