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臨城的南北城主,白拜天和掌燈人二人在問道閣出現之前便外出城中,說是查明長臨城外鬆林道人和索振子之死,以及那短暫出現的聖人氣息去也。
但自從那為禍人間的蛟龍出世,路過聖人隨手拍之的傳聞出現後,掌燈人的行蹤便成了迷,唯一知曉掌燈人行蹤的幾人,玉誥仙人、雷罰天君和雷炎宗智謀雷鋢,如今也不知所蹤。
白拜天還好,行蹤尚明,帶領著長臨城內一眾各宗門駐長臨城分部管事,前往白葉宗興師問罪。
說得還是那前段時日在無生沙海中爆發的那件妖胎大成,為禍人間的舊事,他想去問問白葉宗對此事的看法,是不是大妖族又在謀劃什麼,而且已經趨於大成,那麼人妖兩族是否又要有一場凶惡大戰即將開打?
當然。
這些都不過是說辭罷了。
說白了。
在白拜天的眼中,之前在無生沙海觀水國覆滅之事,以及這次在長臨城外玉誥宗的鬆林道人和雷炎宗索振子之死,包括之後那件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真實性已經毫無邊際可言的聖人隨手滅蛟龍一事,三事並立,因果已成。
說到底還是大妖族在有意保護那枚大成妖胎潛入人族,悄然成長。
而這三件事,不談第一件,隻說後兩件,白葉宗好巧不巧地成了那是非之地的中心邊緣地,因為除去長臨城外,也就唯有白葉宗距離事發之地,最是近。
不管是有人或是妖或者甚至是魔道宗門在有意為白葉宗挖坑布陷阱,還是出於無意純屬巧合,白葉宗都要擔受不小的輿論之責。
關鍵是這般巧合來得實在太過巧合,讓人想不聯想其中的頭頭道道,都難。
結果白拜天在白葉宗之外,連白葉宗山門大門都還沒瞧見,隻在山林之內,就被宗主白山帶人揮袖喝退,吃了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當時宗主白山的態度極其強硬,白拜天還未開口說明來意,白山便直接了當說了一句,兩件事於我白葉宗都無幹係,諸位請回,宗門事多,恕不遠送。
然後便大袖一揮,直接擺出了送客之姿。
白拜天本就是個壓不住性子的火爆脾氣,而且他好歹還算是一位長臨城城主,這要是放在南方十國裏,以他的身份地位做那小國的太上皇,都要綽綽有餘。
山上山下的江湖裏,無論是山下的江湖門派,還是山上的仙家宗門,說恭敬巴結倒也談不上,但誰不瞧見了他白拜天都帶上幾句友好之言?
何曾受過如此侮辱?
更何況還是在如此之多的宗門分部管事麵前?
這種事日後鐵定會傳出去,而且以訛傳訛,指不定最後給他白拜天說成是怎樣的一種膽小如鼠和縮頭烏龜。
白拜天差點當場不計後果同白山打起來。
但最終一股若有若無的半聖威壓,讓他權衡利弊,放棄了。
事實上。
他多少也知曉些白葉宗的底細,也知道若真是打起來,那隻怕今日他也走不出白葉宗境地,而且最讓他心裏一寒的是,他今日即便是死在這,隻怕也是白死,行修會決計不可能為了他一個天境初期的小修士,就同一個有天級實力跡象的宗門大動幹戈。
他相信,事後隻需要白葉宗拿出一副此事純屬誤會,對於行修會損失,白葉宗願拿出足夠雲精作為賠禮的姿態來息事寧人,那此事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收上幾塊不痛不癢的雲精,了之。
之後白拜天隻得忍氣吞聲,帶人返回長臨,但路途才行至一半,便瞧見了距他不遠的南方天空上,突兀出現的霞光萬丈和朵朵祥雲。
近在咫尺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