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說,今天米易庭是活不下去了,最後一樁樁一件件的罪事呈上來,導致無拙不得不在這大好的日子下旨把米易庭一家人都打入大牢,不日斬首示眾,倒是放了宓常在一馬。
放宓常在一馬還是玉瀟在無拙耳邊說的,按照鳳無昭的意思就應該都死了才好。
“你怎麼會想讓宓常在活著?”
看見玉瀟出來喝藥,過了半柱香的時辰鳳無昭也跟著出來,倆人站在長廊上,此刻人都在大殿裏看歌舞,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誰都不敢再多說話。
這可能還是無拙第一次在大殿上擋著前朝後宮的麵,下令斬殺某人,米易庭也算是有麵子了。
剛剛喝過藥嘴裏都是苦味兒,玉瀟皺著眉,一隻手捂著嘴問:“我為何要她死?”
鳳無昭想,玉瀟的性子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觸了他的底線,除了死沒有其他的可能性,當初她隻是把宓常在放進冷宮裏安置,已經讓鳳無昭有些吃驚,現在居然還放過她?
外麵豔陽高照,越到新年反而比之前要暖和了,玉瀟一隻手在長廊的桌子上劃了劃,低頭看指腹上輕微的灰塵,玉瀟說:“對後宮的女人來說,死亦是一種解脫,我想懲罰她,肯定是不能讓她死了的,須得好好活著。”
說過了宓常在的事兒,玉瀟想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抬頭問鳳無昭:“什麼時候發兵?”
蕭國攻打越國的事兒迫在眉睫,既然鳳無昭已經在無拙的麵前表達了要親自上前線的意願,想必不日就要出戰了,之前她爹還是將軍的時候,玉瀟還沒來到這個世界。
也從來不懂得戰爭的殘酷,隻是從本身玉瀟的記憶中能夠稍微看到,她爹一身都是血,傷痕累累的回家,雖然麵容都是高興的。
可她娘卻不高興,嫁給這樣一個丈夫,雖然是自己心之所屬她愛這個男人,但每天提心吊膽的可還行?生了玉瀟之後就更是擔心自己孤兒寡母的會受人欺負。
沒想到,一直擔心的娘親,卻走在了爹的前麵。
提起這事兒,玉瀟想到娘親生了‘自己’之後雖然身體不是很好,但根據玉瀟的回憶,那隻是氣血兩虧的症狀而已,隻要好好調養,多調養幾年總是會好的。
怎麼就突然去世了呢?怪隻怪她穿越而來的時候太晚了,爹娘一個都沒保住,想起錦雀跟她說的,司徒依娘親慘死的樣子,好在將軍府中,隻有娘親跟柳夫人。
柳夫人還隻是一個擺設而已。
她已經多日沒有詢問柳夫人一家人的生活狀態了,她給的那些金子,對已經揮霍成性的母女三人來說,估計撐不了多久。
眼下的問題,還是鳳無昭領兵前往征戰。
鳳無昭負著手隨玉瀟的目光看向外側,說:“初三就走。”
大年初三,正是玉瀟要去幫先祖上香的時候,根本就無暇分心,也不能出來送鳳無昭。玉瀟垂眸應了聲好,後來她才知,正因為那天她出不來,鳳無昭才選了大年初三這一天的,不過這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