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本來是用來裝飾房間的瑞士軍刀,此刻竟然成了她的武器,淩疏夏順著他的眼光看到了案頭的那把精致的刀,它靜靜的躺在架子上,很安靜,卻難掩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的氣息,它或許有著許許多多的不為人知的過去,也許換過很多的主人,但它可能是第一次要被人拿起來,刺進自己現任主人的身體裏。
淩疏夏久久凝視著那把刀,遲遲沒有動。
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她動不了身體的不適很難忍,似乎她隻要稍稍的有一點點的動作,她的身體就會出現讓人難以忍受的痛楚。
要讓她殺了他麼?
就算她有那個心,她也做不到,雖然一直都是處於一種隨心所欲的狀態,但是淩疏夏畢竟隻是給自己定位在神之手的小偷的位置上,這個定位和殺人犯的定位貌似相去甚遠。
秦野飛靜靜的看著她,猶如希臘神祗一般的刀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實際上,他的心裏有一股說出不的滋味和糾結。
他有過無數的女人,但大多數這些女人都是自願的貼上來的,對他而言,她們也不過是作為一個成功男人的附屬品,尤其是像他這樣的成功男人,地位顯赫,家財萬貫,一手遮天的男人對他來說,女人隻是他在需要的時候,一種本能的發泄工具。
也許這是許多男人的共同夢想但很值得慶幸的是,他是個有資本的男人,足夠吸引那些盲目崇拜和別有用心的女人前赴後繼的撲過來,任他采擷。
隻是,淩疏夏卻是這些女人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個,她時而冷漠,時而天真,時而熱情,時而對他避之不及,鬧得他不知所措。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女人在麵對他的滔天家財和萬人迷的外表下還能夠保持這樣令人捉摸不透的姿態,這或許是引起他想要征服她的強烈欲望的根本所在吧。
但是他忽略了,忽略了這個女人還是一個純潔的玉女,是個不經人事的處子。他的暴躁或許可能會真的傷害了她。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他曾經聽林天立那個花花公子說起過,一個女人的第一次有著特別的意義。占有了她第一次的男人會在心裏落下一輩子的影子,想忘都忘不掉。
那麼,他就是她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的男人了吧?
想到這兒,秦野飛不禁有些竊喜。他再一抬頭,隻聽見耳邊有一道涼風拂過,他的眼前停著一柄長約二尺的刀鋒,冰涼涼的帶著殺意。濃黑色的眼睛漸漸轉為冰藍,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憤怒的女人,看來陸銘說的沒有錯,第一次的男人就是對她有著特別的意義。
這意義重要的已經到了想讓她殺了他的地步。
薄而性感的唇角向上勾起,他凝眸看她,等著她的刀落下來。
那柄薄薄的刀刃就在他鼻尖前不足一寸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和這種冷兵器如此的近距離接觸。
“殺了我。”他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然後等待著淩疏夏動手,那神態從容的好像不是麵臨著即將到來的死亡,而是等著去欣賞一場風花雪月。
刀鋒往前逼近一點,淩疏夏幾乎是咬著牙,“你以為我不敢?”
秦野飛沒有說話,他沒有用語言來回答淩疏夏的問題,但他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裏已經寫滿了不信。
她敢麼?淩疏夏這麼在心底問自己。如果他不是秦氏珠寶的總裁,如果他沒有和黑道上的第一帝王黑手黨有什麼瓜葛,她估計也不會動手。因為殺掉一個人是需要十足十的勇氣和憤怒。而她,隻是自己心頭難以平靜的波動和羞憤而已。還不至於到要殺掉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