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十三時整點,陸夜白出現在了出來已經超過三天的聖手門當中,當他的高大的身軀出現在了聖手門的那對大石獅子像跟前,他的門徒們都出來迎接他的回歸。大家分列站在兩旁,雖然大家每一個人穿著的都是一種統一的黑色的西裝,但是,就是因為他們這一身統一的黑色的筆挺西裝,才讓這個門口排列的兩行人馬更顯得肅穆和嚴謹。
陸夜白的心裏忽然升騰起來一種別樣的感情,看著眼前的那兩行站得筆直的同門,有什麼東西就不一樣了。
“陸夜白,我將這個聖手門交到你的手上,你可要好好的保護它喲。”那個時候,那個女人是這樣說的。
既然他注定不能使那個保護她的人,那麼,她心裏最難以割舍的東西,最珍貴的東西就由他來保護吧。
“讓各位久等了,是陸夜白失禮了。”他對這些人輕聲說。他的眼角看向了隊列裏麵的某個人。
淩薇薇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一步裙的造型讓她的身形顯得更加的凹凸有致。這幾天顯然是因為聖手門裏的繁雜瑣事所以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她的臉頰顯得更加的瘦削,尖尖的下巴仿佛是一把錐子一樣能將人割傷。
她站在人群之中,看著外表光鮮的陸夜白,垂了下眼睫毛,心裏不由得發出輕聲的嗤笑。人難道不是就是這樣用自己最光鮮的,最好看的一麵來展示給別人的眼前,卻將所有的苦水和心事都放到自己的心裏,等著它們慢慢的腐爛,變質,也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其中的一丁點的毫毛。
人的心,到底能容納下多少東西,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他站在這初升起來的朝陽當中,紅色的赤霞從他的身後穿透過來,停留在身前一米遠的地方,將他的身影拉的更加的瘦長。
“門主回來了的話,我們就繼續剛才的工作吧。”淩薇薇在他走進司徒府的大門之後,對著身後的人,說。
“是的,淩薇薇小姐。”所有的人對她異口同聲。
淩薇薇繼續往裏走這,順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來夾在手指中間,驀地一個打火機出現在她的眼前。突突的防風火苗帶著特有的聲音出現在她的眼前。
“誒?”她抬頭看。
竟然是陸夜白親自點燃了打火機在她的麵前等待。
淩薇薇將那根煙放在自己的嘴裏,湊了過去,一隻手擋著,表示禮貌,順便拍了拍他的手。“多謝。”
“是我該多謝你才對。”陸夜白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
淩薇薇吸了口煙,不置可否的笑了下。她身後的淩風的臉色稍稍有點不愉快的樣子,但是淩薇薇卻沒有注意到他。
“大家辛苦了,請繼續加油工作吧。”她轉過身對著大家說。
陸夜白看了興致勃勃的大家一眼,“大家請繼續吧。”
“順便,淩薇薇,你來我辦公室一下。”他轉過身,走了開去。淩薇薇叼著煙,掏出來手機看了看,毫不客氣的對他說,“好的,不過,我隻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二十一分鍾以後,我有一個會議。”
陸夜白停住腳步,回頭看她,“淩薇薇,一個女人能不能 別把自己過得像一隻鍾表一樣?”
淩薇薇從他旁邊走過,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時間的寶貴,沒有人比淩疏夏更知道了。”
陸夜白撓了撓腦袋,在人前,這個男兒很少做出這樣的神態來。
“那隻能說明,你和那個人實在是太像了。”他最後下了一個定論。
淩薇薇皺了下眉,“你是說那個把綠巨人掛在嘴上的人麼?”
“不然你以為我會說誰呢。”陸夜白打開自己的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來吧。喝茶還是咖啡?”
“茶,最好是熱茶。”她坐下來,不客氣的說。淩風看了一眼手裏已經舉著一個咖啡壺的陸夜白,沒耐何的笑了下,大概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所以他的辦公室裏長年累月的準備著的飲品不是通常人喜歡的清茶,而是,歐洲風味濃鬱的咖啡。
陸夜白的手僵硬在了半空當中,“那就麻煩你了,淩風先生。”因為淩風是半路上才跟了淩薇薇的,所以並不算是一個完整的聖手門的人。所以就算是陸夜白在和他說話的時候也都是稍稍的客氣了一下的。
淩風笑了下,冷酷的唇角綻放出春天似的氣息,陸夜白看著他一愣,似乎這樣的一張熟悉的臉孔,他早該認識一樣。
“好的。”他出去為他們二人泡茶。
淩薇薇手裏的長款女式香煙早就燃沒了,她坐在長長的黑白兩色的沙發中間,看著他,“想說什麼,連淩風也被你支開。”
“說到底,他畢竟不是聖手門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