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飛剛剛確實說過要通知家裏人來參加婚禮,可那不是幾個小時前的事情嗎!這貨效率也太驚悚了吧!
淩疏夏悻悻剝著手裏的橘子,麵前是淩夫人無比端莊的笑臉和自家爸爸樂嗬嗬的模樣。
“你說說你這孩子,懷孕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跟我們說,要不是野飛,你是不是準備生了才告訴我們?”溫柔如水的嗓音裏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然而淩疏夏常年培養出來的敏銳嗅覺已經讓她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默默往自家爸爸那裏挪了挪,淩疏夏訕訕開口:“媽,我現在是孕婦,不能受驚嚇的。”
“你媽媽那是擔心你,傻孩子。”
淩疏夏聳聳肩,心念一動十分壞心眼地調轉話題:“我有打過電話給哥,他不接我電話!啊對!還有一次電話通了是個女生的聲音很可疑哦!”軟軟的嗓音聽起來有點委屈。
陸夜白聽著自家妹妹琢磨著拿他當擋箭牌,唇角輕勾,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將橘子分好瓣放在剛才剝下來完整攤開的橘皮上,再仔細將橘瓣上的較為粗長的白絲撕下,晶瑩的橘瓣好像在他手裏變成了藝術品。陸夜白剝得很專注,眉眼間溫潤的流光足夠醉人。
“小夏,最後一個,吃多了胃會不舒服。”
淩疏夏盯著那那一堆被推向自己的橘子,咬咬牙,哼了一聲。
陸夜白這隻狐狸,這種時候跟她裝沒聽到,“哥,”她拿起一瓣橘子放進嘴裏,正要接著將話題引開誰知卻嗆了一下,“咳咳咳、咳!”
同時撫上背部的有兩隻手,一隻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整齊圓潤,美麗得好像藝術品,而另一隻則更加骨節分明,蓄著力量。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又平靜地錯開,隻是背上的手沒有哪一隻有撤離的意思。
“小夏,慢點。都要當媽媽了還這麼莽撞。”溫雅的嗓音好像初春最為輕柔的風,不急不躁地吹開心中的一角,總是能神奇地讓人心緒平和下來。
另一處,墨染的眸中射出淩薇薇的光,無波無瀾之下卻隱藏著銳利的刀鋒。
秦野飛沒說話,將一旁的溫水遞到了淩疏夏麵前,沉聲道:“喝點水。”
淩疏夏點了點頭,乖乖灌了幾口,終於稍稍順過氣來,開口卻是賊心不死的一句:“哥你不夠意思,交了女朋友也不帶回家給我看看。”
陸夜白淺笑,眼底卻看不出情緒,隻有盈盈的寵愛和幾分捉摸不透:“小夏,哥哥沒有女朋友。”
“胡說,還騙我,那天我在超市都看到了!媽我跟你說,陸夜白絕對金屋藏嬌,而且”淩疏夏一頓,看著自家母上那依舊端莊卻愈發陰森的眼神,將後麵的話乖乖咽回了肚子裏,身體不由自主地往秦野飛的懷裏縮了縮。後者眼中似是閃過笑意,從善如流地將小人馥鬱香軟的身子擁入懷中,淡淡的視線狀似漫不經心地掠過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卻見得對方隻是淺笑,隻是眸光沒有絲毫溫度。
“小夏,直呼哥哥名字沒大沒小哦,而且也不能說‘金屋藏嬌’這麼不正經的話吧,要當媽媽了,可得注意胎教呢對吧老公”
“是啊小夏,說話可不能沒有遮攔。”
淩疏夏聽著自家母上那溫柔得下一秒就可以滴水的聲音,默默縮在某人懷裏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腹誹,拜托,既然知道她是孕婦就不要恐嚇她啊喂!
吃晚飯,淩夫人表示她這次來是想看看自家女兒的狀況,但淩疏夏看著對方在談論婚紗時那閃亮的眼神就瞬間秒懂了這廝分明是想看婚紗才來的真行啊,自家兒子是國內第一涉黑勢力聖手門的首領淩一揚,自家女兒是國內最頂尖的黑客藍色瓢蟲,連她自己都還曾經是聖手門的接管人受過那一套所謂的黑暗世界的精英教育,這廝竟然還能如此興奮於自己的女兒與帝京軍區第一反恐組織飛鷹的最大首長的婚禮這心理素質相當剽悍,也十分變態
淩疏夏不由在心中呐喊她果然不是親生女兒!
至於自家哥哥,雖然她知道他一向話不多,但凡開口都是話裏有話一針見血,但他今天似乎格外沉默。
淩疏夏不由皺眉,突然想起來對方早就知道她是藍色瓢蟲的事情,莫名心生出一股別扭。
從前,哥哥雖然瞞著她淩一揚的事情,但她心地明白他的好意,也從善如流地不挑明,雖說一方麵是順著對方不想讓她擔心的心意,另一方麵卻也有種小小的得意,畢竟那個從小到大無所不能的哥哥最大的秘密被她掌握手中,這種感覺有點小人得誌,但不得不說,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