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秦野飛的說法,真正的敵人就藏身在中央政府裏,那麼那個人不僅在帝都,而且很可能就是秦老爺子政壇上的敵人。
可現在老爺子住院,相當於秦家的神經中樞正處於癱瘓中,在這種時候無論是誰,企圖作什麼,都有可能給秦家造成不小的打擊。
“秦家樹大根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心,秦野飛沉聲開口,“但是我們現在需要盡快回去。”
說罷,秦野飛環顧四周,劍眉這才擰了起來:“淩風呢?”
淩疏夏一怔,訕訕道:“還在房間,你也知道的,之前”
她沒說下去,然而後者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淩風和淩薇薇鬧出的動靜把基地警衛都給弄到房間裏來了,他怎麼會不知道。
“我去叫他出來。”說罷,男人長腿一邁作勢就要往淩風的房間走,卻被一道力拉住,有些錯愕地轉頭,就對上了淩疏夏不讚同的臉。
“淩薇薇走了,他心裏難受。掃尾的工作讓其他人做吧。”
“淩薇薇不是聖手門的人嗎?”
淩疏夏被秦野飛的反問弄得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看著眼前人那張“受不了你”的臉,男人俊臉上疑惑更甚。
“你家謝大少校暗戀人家。”淩疏夏湊近秦野飛,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依舊帶著一股沒好氣的味道。然而得到後者了然的表情後,誰知秦野飛說出來的話卻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這麼明顯算是暗戀?”
有那麼一瞬間,淩疏夏發現她這戀愛談得真心不算慘,人家謝大少校這種將暗戀發揮到一定境界的人才是真心不容易 周圍所有人都嗅出奸.情了,偏偏女主角本身對此毫無察覺。
淩疏夏訕訕笑了兩聲,正要退一步,誰知卻順勢被秦野飛長臂一撈,拉進了懷裏。
“唔。”
唇被覆上的瞬間,淩疏夏腦海裏隻有一句話:特麼就當是被狗咬了!
淩疏夏進去房間的時候,房內沒有開燈。黑色的人影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竟然連淩疏夏的靠近都沒有發現。他的手裏有一個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借著微弱的光線發射出些許銀色的光。
淩疏夏想了想,如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正有些尷尬,誰知淩風卻先她一步開口:“大嫂,我這就來。”
淩疏夏驚了一下,後腦上上當即爬上黑線,這男人搞什麼,明明知道她進來了
男人從黑暗中站了起來,打開燈走進了盥洗室,留下莫名其妙的淩疏夏一個人在原地,出來的時候下顎的胡渣已經消失無蹤,胳膊上被淩薇薇弄出來的傷口被放下來的襯衫袖子蓋住,乍一看上去,又恢複了往日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形象。
淩疏夏怔愣了一下,回過神才發現淩風已經徑直走出了房間,脊背挺直,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卻隱約帶著一種仿佛下定決心般的剛毅。
於是最後,謝麗彤留在了香港處理剩下的事情,順便配合調查,謝雷陽雖然還在昏迷但是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醫生允許他被搬上飛機,淩疏夏向秦野飛請求留淩風在香港,然而卻被淩風拒絕,後者主動提出要跟隨大部隊回帝都。
這一次,虹城軍區最大的首長大人帶領手下的一支精銳小隊秘密前往香港,這麼大的事情出乎淩疏夏預料得,竟然沒有半點風聲,尤其是並沒有被媒體察覺。但是這份違和感很快就被其他事情給衝淡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成功把謝雷陽救了回來,然而他們所受到的損失還是太讓人心痛了。
“謝雷陽的狀況我已經跟她說了,可是她一句話都不說。哪怕是哭也好就是靠著我哭也好啊她這個樣子,我好怕”淩疏夏縮在秦野飛懷裏,喃喃道,視線透過加護病房的玻璃,看著裏麵直愣愣坐在昏迷的男人的床邊沉默的葉磐。
秦野飛沒有說話,隻是手臂微微收緊,懷中人也很有默契地往身後懷抱的更深處窩了窩。
葉磐懷著八個月的身孕,在謝雷陽房間裏照顧著對方,親力親為,“我會好好的,和孩子一起等他醒來。”
這是葉磐和淩疏夏說得唯一一句話,也讓後者在那雙澄澈的眼底尋得一絲堅定。淩疏夏知道,葉磐這種看上去淺淺淡淡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姑娘,一旦下定決心,卻是說什麼都不會變的。而且葉磐這麼說,讓她一下安心了不少。
“我囑咐了醫院裏的人照顧她,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看著淩疏夏疑惑的神情,秦野飛俯身,在她的唇角偷得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