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叫啥,快說呢?”
“秋庭瀾,哎,好有詩意的名字啊就是很難和威風八麵的將軍聯係起來”
“聽說秋將軍現在就在這錦秀的雅間中。”
“真的啊,好想見一見啊。”
霜蘭兒在聽到瑞王爺大舅子時,周身一顫,隻覺寒意自腳底倒流,凍徹全身。她的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直至透明,幾乎連最後一絲表情都掛不住。
秋可吟,秋庭瀾,他們應該是兄妹罷。
正在她晃神間,突然廂房裏麵有動靜,腳步聲響起,旋即門拉開了一條細線。
一眾青樓豔妝女子見門開了,她們蜂擁而上,爭著看熱鬧,頓時將霜蘭兒擠到了角落中。其實不用她們擠兌她,她自己也會躲至一旁,她絕對不能讓秋家的人瞧見她。
開門的是一名身量極高的男子。
隻一瞬,他的跟前便圍滿了鶯鶯燕燕,隔得太遠,又被一眾青樓女子高高梳起的發髻擋著,霜蘭兒隻能看清他斜飛入鬢的劍眉,那輪廓如斧劈青山,還有一雙眸子如蒼鷹般銳利。
“你是秋將軍嗎”一名花癡女已是雙手合攏,滿目崇拜地望著他。
秋庭瀾深深蹙眉,他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將這些花癡女隔得遠些。方才他聽得外邊有動靜,他還以為是有人來了,想不到竟是這些人此刻他麵上保持著溫和不苟的笑意,心中卻暗罵龍騰,這個混蛋,每次見麵都安排在這種鬼地方。要知道絲竹之聲在他耳中簡直就是魔音繞耳,而聞到這種脂粉濃烈的香氣,更是讓他作嘔。
再也忍受不了,他轉身進入廂房,朝裏麵擺擺手,示意裏麵的人出來應付。
門拉得更開,透過門縫,霜蘭兒瞧見裏麵似點著數盞燈,一盞一盞的朦朧紅光,像是很近,又像是很遠。漫天漫地都垂著朦朧的金色絞紗,如夢似幻。好似還有琴聲隱隱傳來,拍子不急,舒緩優雅。
隨著秋庭瀾背身進去,一名紅衣男子翩身步出。
奪目的紅色,似海棠醉春。
那身姿,那容貌,出現時如在黑色天幕中拉出一條極亮的銀白色光弧,瞬間震懾了在場每一個花癡女的神智,但見她們一個個癡癡傻傻地站著,全都忘了說話。
天,這是人,還是妖?
龍騰素來擅長應付歡場,他笑得比牡丹花還嬌豔,“各位美人,不才正巧要等人,還請美人們別圍在門口了。改天我定來關照你們啊。”語罷,他翹首環顧,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奇怪了,人呢,怎麼還不來?”
一名花癡女終於回神,“真的嗎?我叫翠竹,公子要記得我哦。”
“記得記得,翠竹是吧。你笑起來真甜,下次我來找你啊,小美人。”
那花癡女翠竹聽罷,竟是直直挺身,昏倒過去。看來是興奮得暈了。
這一刻,被擠到角落中的霜蘭兒亦是驚得說不出話來,腳下軟軟的,一步也挪動不了。
與一幹花癡女子不同的是,她並不是因為他美豔的容貌震驚。
她的腦海中,反反複複地在想:秋庭瀾,是秋可吟的哥哥。
龍騰!秋庭瀾和龍騰,他們兩個怎會在一起?還約了她前來。
秋庭瀾,龍騰。
他們不但在一起,今天還約了她前來。
難道是
龍騰和瑞王,他們是一夥的!
隨著一幹青樓女子擁著昏倒的翠竹哄散,龍騰轉身入內,廂房的門再次關閉。
霜蘭兒雙膝一軟,她跌坐在地。心中一下子全亂了。她該怎麼辦?怎麼辦?龍騰找來秋庭瀾,是想要將她交出去嗎?肯定是的!
完全沒了主意的她,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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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她完全不知,隻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錯誤判斷,卻從此改變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