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光線很昏暗,窗戶邊上好像跪著一個人,整個人身子佝僂著,雙手合十,無比虔誠的模樣,這時候門推開了。
房間的光線稍微亮了一些,這才看清裏麵跪著的,竟然是失蹤許久的王陽子。
王陽子略微抬起頭,看著來人,神情難得軟了幾分,和煦的笑容讓這潮濕的房間有了些熱度。
“前些天做夢,我似乎夢見了你母妃,在夢裏她依舊是那麼的美,她問我、阿陌過的好不好?我說,阿陌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娶了正妃,都好!”
“太傅,本王不是來與你拉家常的”
門驀然關上,房間內的光線又暗了下去,王陽子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似乎跪的太久,腿有些麻了,可是身後站著的人,卻沒有絲毫要攙扶的意思。
王陽子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
“司北,我等了你多少年,你還記得嗎?”
“十年”
“那你母妃又離開我們多久了”
“閉嘴!”
陌司北聽到關於自己母妃的事情,神色難免有幾分陰狠。
而王陽子似乎也習慣了他的反應,淡笑著說道,“十多年了吧!老了,我也記不清到底是多少個日日夜夜了”
“太傅,本王隻想問你,洛安泰是不是你殺的!”
此時王陽子看向他,自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在你心中不是早就有定義了嗎?”
“太傅是在埋怨本王將你關在此處?”
“嗬嗬,關吧!反正我無論做了什麼,但還是為你做了一件好事!隻不過慚愧的是,沒能替你手刃了那小丫頭!”
王陽子臉上帶著狠勁,陌司北粗暴的打斷道,“太傅,我敬重你,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胡說八道!”
“司北,你要走的路,注定是孤獨的,情愛隻是你前進路上的羈絆,放手吧!她不愛你”王陽子淡然,就好像再說幾天的天氣好不好。
一個人生來孤獨,來這世間就是未了尋找能使自己變得完整的另一半,可是有的人,生來就注定不能完整。
強求,又是何必!
“籃子和信,我想你都收到了吧!怪我當時隻是困住了他們,而不是殺了他們,又或者由他們去”
“太傅,本王的事情,不希望你再三染指,不然別怪本王不念舊情!”陌司北惱了,當時他收到信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那一句話的意思。
暗指的就是宮穆一和夏許許,籃子喻囚室,所以他知道是王陽子給他送的,便隻是將王陽子關了起來、
他想要的東西,就不會失手,哪怕萬劫不複!
為了夏許許,他可以禍水東引,放了未金宇的其三,便就是為了讓眾人揣測他和未傾瑤的曖昧。相比起他、陌司鷹和未傾瑤三個人的關係,夏許許悍婦的罵名,很快就會被人忘記。
他們記得的,隻有最大、最勁爆的事情。
至於對赫連卿說那麼多,隻是因為赫連府上還暗藏的一個人,雖然他不還不知道赫連芸身上有什麼秘密,但是反觀赫連卿這幾日怪異的態度,以及柯一說當日去赫連府的時候,幾個人詭異的氛圍。
想必當日夏林定是坦白了什麼,所以他說那些話的原因,無非就是想為夏許許鋪一條舒適的後路,就算倒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夏許許身邊依舊會有那麼多關懷她的人。
至於赫連芸,他倒是很想知道,她與幽冥穀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陌司北沒有繼續盤問王陽子,轉身出去的那一刻,王陽子原本淡然的臉上,突然鬆懈下來,無比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