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仕入朝的這條路上,有太多的人變得六親不認,就連自己的血脈,都可以成為自己前進路上的墊腳石。
現在,陌司鷹都有些嫉妒赫連卿,有這麼好的一位父親了。
陌司鷹背過身去,“愛卿,朕相信通敵之事,是有人栽贓嫁禍,可國庫失竊一事,關乎著邊疆數十萬的將士,稻草壓千金的道理,朕不用多說吧!”
赫連玥的臉頓時如死灰一般。
這時候未傾城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陌司鷹詫異的看了一眼,很快便恢複了神色。
“臣參見皇上!”
“免禮!”
“謝皇上!”
未傾城站起來,故作不知的掃了眼前的狀況,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陌司鷹,“皇上,這是戰王托臣轉交給你的!”
陌司鷹看著他,有些不懂他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
他接過從未傾城手裏遞過來的信,半信半疑的打開來。
信上說,赫連卿在國庫被盜的那天晌午,就離開了京城,路上遇到刺客襲擊,在鄉下的農舍休養,並且還有證詞!
“這是真的?”
未傾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今既然證明了赫連卿與國庫失竊一事無關,赫連王爺又拿出了世襲聖旨,皇上何不寬宏一次”
這話明擺著就是未傾城讓陌司鷹順著他安排的階梯走下去,陌司鷹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未傾城話裏的意思。
赫連卿被釋放,但是在軍餉沒有找到之前,不得離開赫連府一步,陌司鷹不僅收了世襲聖旨,就連禁軍令也收回,理由是他管理不善,難當大任。
從此以後,他既不是禁軍統領,也不再是赫連小王爺。
夏許許接到消息,連忙趕往刑部大牢。
赫連卿被人送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汙跡,不複以往的風采。整個人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夏許許快步跑過去,下意識的就要擁抱,赫連卿卻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
他低垂著眉眼,嘴唇囁嚅道,“我身上很髒”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夏許許心理最後的一道防線,“哐當”的一聲,潰不成軍,捂嘴痛哭起來。
夏許許背過身子,不想讓他看見。
“表哥,我從不會嫌棄你,就像我一直給你惹麻煩,你都從沒嫌棄過我一樣!”
赫連卿喉頭滾動了一下,滿眼動容之色,他伸手拍了拍夏許許的背,她忽然轉身,直接撲到在赫連卿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還一邊咬牙說,“赫連卿,我知道我經常給你惹麻煩,但是你是絕對不能因為任何事情甩掉我的!”
赫連卿頓時哭笑不得,他以為……
“卿兒,該回家了!”
赫連王爺的聲音不輕不重,砸在赫連卿的心上,他的身子猛然一驚。
抬頭望去,隻見父親穿著一身官服,特別的隆重,明顯就是剛從宮裏出來,他臉上沒有任何的埋怨,反而是溫潤的笑著。
夏許許鬆開赫連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愣著幹嘛?快去呀!”
赫連卿木訥的“哦”了一聲,腳下的步子格外的小心翼翼,可越往赫連玥身邊走去,他的步子就越快,最後,緊緊的抱住他,心裏有好多話,又不知該如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