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司鷹身體裏的毒被老鬼控製住了,但想要徹底的清除,隻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他現在也隻能癱瘓在床上,平日裏最寵愛的幾個妃嬪都鮮少露麵,更別說給他下毒的未傾瑤了。
倒是安珠雨,每日過來給他擦身伺候湯藥,彈琴讀書為他解悶,這份情意可不是千金能求的。
太子臨危受命,擔起了監國之責,若是沒有南祈在江城的挑釁,有陌司北的輔佐,現在盛京的局勢也不至於這般惡劣。
安珠雨按照往常的習慣,輔佐著太子處理朝堂上的事情,將一些棘手的問題或者有重大決策性的奏折,都會轉訴給陌司鷹。
而這一天,她袖子裏藏著一份加密送上來的奏折,就連太子都沒有見到過。
安珠雨如同往常一般,先是伺候陌司鷹用了一些飯菜,才開始喝藥的。
陌司鷹躺在床上,眯著眼,看似閉目養神,實則是準備開始聽安珠雨說朝堂上的事情。
可是他等了許久,都未曾聽到安珠雨說一個字。
詫異的睜開眼,看向她道,“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走神了”
安珠雨猛然回過神來,眉眼垂了垂,再抬眼的時候,眼波流轉、柔情款款。
她掏出一方粉色的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
“沒什麼,隻是今日見太子處理政務,那般認真的模樣,臣妾就好像看到皇上年輕時的樣子,一時間心裏有些感慨罷了”
“朕像他那般年紀的時候,可是披著戰袍上了戰場的,腥風血雨中走過來的”
陌司鷹語氣裏表現的十分不屑,可臉上卻露出些許自豪的神色,這般口不對心的模樣,安珠雨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皇上年少英明,是臣妾說錯話了”
陌司鷹斜眼打量著她,見她臉上露出幾分失落的模樣,頓時有些氣惱噎在心頭。
他不過就是說了幾句,也不算事壞話吧,再說了太子是他的皇兒,看他如此上進,他心底怎麼會不開心。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證明他的不是別人的誇獎,而是身上的榮譽。
“你呀你,朕就討厭你這種小家子氣的模樣”
安珠雨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體貼的給他揉捏起手腳來陌司鷹窩著火沒地方發泄,故意做一些小動作,不讓她那麼稱心。。
結果人家根本就不在意,陌司鷹冷著一張臉,氣呼呼的將臉轉向了床裏邊,不去看她。
安珠雨哪裏會不知道陌司鷹的意思,隻是她現在卻想著那份奏折上的事情。
雖然她隻是一個婦道人家,就算她的丈夫不需要她的守護,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惡化下去。
她離開陌司鷹的寢宮,直奔未傾瑤的宮殿而去。
未傾瑤給陌司鷹下毒的事情,就連陌司鷹都不知道,更別說安珠雨了。
那份奏折裏寫的,是未相正在湊集人馬準備占領王宮的事情。
安珠雨不過是想著,未傾瑤被陌司鷹寵著這麼些年,再如何都該有些夫妻的情分來,如今也隻有她能夠在未相麵前說上話來,如果她能夠去說服未相,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