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雪的聲音;“陽子,不想出來了?”
陽子一愣,這才想起如何才能出去。陽子進了衛生間後,就把一套濕漉漉的衣服扔到了牆根,現在它們躺在地上正委屈地流淚。
陽子將地上的衣服拾起來又扔到地上,說:“雪姐,我的衣服……”
雪聽後會心地笑了起來,說:“陽子,沒有幹衣服你就不出來了是嗎?”
陽子的臉頓時紅了,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兩腿之間。他的背靠在衛生間的門上,心髒如同失控的飛船。驀地,他感到後背震了下,這是雪在敲門。
“陽子,”雪說,“你那東西還跟別人不一樣怎麼著?開門,先穿我的吧。”
陽子衝著鏡子伸了伸舌頭,又走過去將玻璃上的水珠擦掉,做了個鬼臉,對自己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能脫俗嗎?而後,他又想象著穿上雪的衣服是個什麼樣子。陽子這麼想著就又照子下鏡子,他發現自己的烏鴉已經生機勃勃了。
“陽子,快開門!”雪在外麵催促道。
房門打開了,雪伸進一隻白嫩嫩的手,手裏舉著她的一件上衣和一條長褲。
陽子抓衣服的同時也抓住了雪的手,雪順勢撲進門來。
以後的故事與世上的男女不會有任何不同,陽子的凶猛與笨拙,雪的纏綿和嫻熟使其變得生動而有趣。所不同的是,當陽子趴在雪的身上做過最後一次抽搐時,他哭了。
陽子的眼淚最先躍落在雪的胸部上。雪感到胸前一涼就睜開了眼,她發現,陽子已經涕泗滂沱。雪立時於雲霧之中跌落到地上,她的情緒為此而一落千丈。
對於雪來說,這不過是生活路上的一個小小的插曲,但是,她不能為陽子的痛哭作出解釋。雪想,陽子是為他由此不再是一個童男而傷心嗎?
陽子哭過之後,才發現自己哭了。他幾次預謀要與希發生的一切在瞬間與另一個女人發生了。他低下頭去,看到自己的眼淚在雪的潔白的胸上綻成一朵朵美麗的花瓣,禁不住抬起手欲擦。
雪將陽子的手握住了,說:“陽子,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陽子從雪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來,起身坐到沙發上,點上一支煙抽著,說:“雪姐,你怪我嗎?”
雪也在陽子的身邊坐下來,摸摸他布滿淚痕的臉,說:“陽子,你是我第一個心甘情願的男人。”
這時,陽子好像看到了希。希這時候在幹些什麼呢?希會知道我今天幹的一切嗎?他發現,不管發生什麼,他都忘不了希。
“雪姐,我對得起希嗎?”陽子說。
雪將陽子叼在嘴裏的煙拿下來。放到自己的嘴裏抽著,說:“陽子,是我對不住希。我不敢想我明天見到她該怎麼辦。希是個不錯的姑娘,她很天真。”
這種場景裏一對男女在為另一個女人而歉疚不能不說是一種滑稽。陽子覺得這個時候雪該說上希的幾句壞話,或許他的心情能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