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工地複工。可就在剛複工的第一個月的某天晚上,又發生了一起意外。
還是在那個廢棄的糞坑內,發現了一名工人的屍體。
本來大家夥之前的陰霾,已被過年的喜悅所衝散。但這次意外,又使得大家惶恐不定,不敢再在工地上呆。以至於不少工人選擇辭工,這使得工地隻好暫時停工。
我忍不住對周長生說:“這麼多起意外,而且多以那白連衣裙短發女以及……廁所有關。難道,你從來都沒懷疑過什麼?也從來沒想過找個懂行的師傅來看看風水?”
周長生長長地地歎了口氣,點了支煙,皺著眉抽著煙,再不言語。
倒是周長生的老婆王桂芳說道:“我們不是沒懷疑過,隻是……”
她怯懦懦地看了眼周長生,滿臉哀怨道:“隻是我老公他……是無神論者,怎麼都不肯相信是妖孽、鬼魅作祟。他說……說我們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對不了解真/相的事總喜歡求神問卜。還說……我們女人家遇到這種大事,從來不會想想問題出在哪兒,該怎麼妥善處理?而是整天胡思亂想,淨幹些神神叨叨的事……”
“噗!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卻見雪仙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似得。
我心說:嘿,什麼情況?那話是王桂芳轉述周長生的性別歧視語,又不是我說的。你瞪我/幹嘛?難道,就是因我我笑了?
拜托!我笑,就是因為覺得周長生大男子主義的有點兒過了,再加上王桂芳對他唯唯諾諾地那副委屈哀怨的神情和語氣,所以……笑笑還不行啊?
再看那王桂芳的臉,此時已是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的,如果用彩筆在她臉上塗抹幾下,相信會更好看的吧?
呃……現在是在談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怎能為了這種小插曲而亂想呢?
“咳咳……”我故作幹咳一陣,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不是在每個月出事的那天晚上,都是毛月亮或無月亮?”雪仙突然這麼問道。
周長生愣愣地搖著頭,“這個……不好意思,我沒注意這個。怎麼?”
“哦,我想起來了!”王桂芳一拍腦門,“沒錯!有時是毛月亮有時是烏漆嘛黑的沒月亮。”
雪仙問:“你確定?”
王桂芳用力地點了下頭:“確定!因為在出了幾次事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私下裏跟幾個當時就在現場的工人們討論過,也許……是我們女人家天生就會絮叨這些是非之事。
但我卻偶然得知,工人們自己私下也在討論著,疑惑著為什麼每個月都會出一次事,而且為什麼每次都會在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或者就算有月光也是隱隱約約的毛月亮。
這使得工人們人心惶惶的,有人就說會不會是僵屍?還有人說是他們褻瀆、得罪了什麼鬼怪精靈之類的,所以遭報應了。但還有人說,這工地本就不幹淨,所以才會頻頻出事……”
“閉嘴吧你個敗家碎嘴的娘們!我們工地怎麼就不幹淨了?我怎麼就從沒遇到過一件不幹淨的事?為毛出事的都是那些工人?為毛我要因此而給出事工人的家屬補償那麼一大筆款?不到一年的時間,死了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