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盈緊張的不敢抬頭,也似乎沒聽清君冷顏的呢喃聲音。
君冷顏見她不答,連忙蹲下身,手掌捏住了她的肩膀。
“你小時候有沒有哪一年冬天去過宮裏?”
月初盈怯怯的抬頭,看向了君冷顏。
“我……我不記得了……”
君冷顏猛然吸了一口冷氣,他一雙眸子,閃著灼灼的亮光,看向月晟豐。
“月丞相,想必你應該不會忘了,四小姐以前小時候到底有沒有去過宮裏吧?”
月晟豐看著君冷顏這幅奇怪的模樣,他雖然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忤逆靖王,也認真的想了想。
然後,他眸光一亮,立即回道:“哦,對了,是有那麼一回。當時初盈大概是五六歲的樣子,那一年宮裏太後做壽,瀾兒的生母以前月府的大夫人,帶了千瀾,傾華,月櫻還有初盈這四個女兒,一起入宮為太後賀壽。”
月晟豐話音一落,君冷顏眸底便閃過一絲亮光。
他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月初盈,顫著聲音呢喃:“你……你是她?”
他的這番話,讓月晟豐有些莫名,他忐忑無比的問:“王爺怎麼了?”
君冷顏眸底湧過一絲激動,他壓住心底的暗潮,握住了月初盈的手,將她扶起。
“來……起來,地上涼,別凍著了身體……你穿的太過單薄,小心染了風寒。”
他一邊說,隨即一邊解了身上披著的披風,親自給月初盈披上。
這可把月晟豐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靖王……這是什麼意思啊?莫非,他真的是看上了他這個四女兒了?
月初盈則是誠惶誠恐的不得了,她紅著眼眶,連忙要把披風還給靖王。
“王爺,這使不得,臣女卑賤之軀,又怎能披的王爺的披風?王爺金貴之體,臣女實在不宜冒犯……”
眼見月初盈要把披風脫下,君冷顏連忙握住了她的手。
他灼熱的大掌,甚至還在她手裏捏了捏。
他一雙灼灼發光的眸子,怔怔的凝著月初盈,聲音不知道比平時柔和了多少。
“本王是男子,無礙的。你我之間,哪裏能講究什麼金貴卑賤之分?若是沒有當年你的那塊……”
饅頭兩個字,他說到一半,便咽回了喉嚨裏。
他瞥了眼杵在一旁滿腹疑惑的月晟豐,有些事,他還是不能在這時候說的太清楚就好,總歸他心裏清楚明白就是。
他發誓,一定會好好對月初盈的。
當初,若是沒有月初盈偷偷塞給他一塊熱乎乎的饅頭,哪還有如今的靖王?
他早在那一年就被活活餓死了。
君冷顏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穿著淺綠色的小女孩,笑盈盈猶如變戲法般,從袖籠裏掏出的一塊饅頭。
當初那個饅頭,就是用她剛剛掉得那個帕子包裹住的。
他親眼看著,他一點點的展開帕子。
那饅頭,在漫天大雪中掏出來,甚至還冒著熱氣。
他知道,她定是在用膳時,一路靠著體溫暖著饅頭,親自給他送過來的。
這份恩重如山的救命之恩,他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