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東沐漓都乖乖躺在床上溫楓溪說什麼他做什麼,一番檢查結束,“你現在需要休息,乖乖睡覺。”為他壓了壓被角,回頭示意藥大娘準備一起出去。
她剛起身手腕又被拉住,“你去哪兒?”
“我和藥大娘進山裏給你采藥,睡吧,等睡醒了你想問什麼都可以。”溫楓溪耐心地把他手放回被窩,看他安穩的睡去這才和等在門外已經背上背簍的藥大娘彙合。
“溪溪啊,你弟弟情況怎麼樣啊?”
“頭部淤血導致的短暫性失憶症,我準備為他采些草藥調養身體,慢慢養著,等淤血化開或許就能記起前事了。不過我把握不大,這種病說好了幾天,若是惡化了,可能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半月相處下來,藥大娘對溫楓溪的醫術深信不疑,“我看這孩子是個富貴命,你們的爹娘都被那可惡的土匪頭子殺了,你們好不容易跳江逃出來。那些不好的記憶他忘了也好。”
初識她跟藥大娘扯了個謊說是他們半路被土匪打劫全家死得就剩他倆了。她編這些也是逼不得已,謊扯得越大越難填,斟酌利弊後還是全家死絕麻煩小些。
看這天快黑了,溫楓溪快速接過藥大娘的背簍跟她一起上了山。趁這天還沒黑完,得趕緊快去快回。
等兩人走後,泥牆角卻走出一個身著粉衣的妙齡女子,像是偷聽她們談話已久,等兩人走後,見四處無人,她悄悄地進了藥大娘的屋中關門上鎖。
第二日
溫楓溪和東沐漓同一桌對位而坐,四目相對,“我叫溫楓溪,你叫溫漓,自父母離世後我們兩個就相依為命,後來遇到土匪為求自保就雙雙跳了江。”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來,叫聲姐姐聽聽。”
“……”東沐漓別扭地撇過頭表示拒絕。
“飯好啦,你們倆姐弟等會兒吃了飯慢慢聊。現在快去洗洗手準備吃午飯了。”藥大娘把飯菜端上桌後開始擺碗筷。
午後,藥大娘要午睡,無聊的溫楓溪準備挑根屋外放著的細竹竿去江邊釣魚。
披頭散發的東沐漓也跟了出來,“你去哪兒?”
“釣魚啊。”溫楓溪蹲在竹竿堆邊挑挑撿撿。
看著她那隻漂亮的手來回刨著那一堆不知放了多久的落灰的竹子,東沐漓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我也去。”
溫楓溪最後拿了根拇指粗的出來,“好啊,叫聲姐姐就帶你去。”
四周瞬間靜謐無聲,久到溫楓溪等得快不耐煩了起身時,一聲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傳進她耳朵裏,“……姐姐。”
“誒什麼?我好像沒聽到啊,要不你再叫一聲?這次我絕對豎起耳朵聽!”溫楓溪把竹竿扛在右肩上,活像個地痞流氓似的朝他笑了笑。
東沐漓臉一黑轉身就走,溫楓溪見此不再繼續逗他,拉住他道:“要去你也不能披頭散發的去啊,要是被村裏的孩子們瞧見了又得被他們家長找上門來說我嚇唬他們家小孩兒。”
“我沒有頭繩。”
“可我也沒有。”溫楓溪有些苦惱地看著他那一頭潑墨長發。兩人離得極近,東沐漓的手不知何時伸到了她的腦後。溫楓溪一個不注意就被他搶了頭繩,沒了頭繩的束縛,及腰青絲一鬆而散。
微風輕起,她的青絲順風劃過他的指尖,惹得他輕微一顫,“頭繩,我有了。”
“……”
這下輪到溫楓溪轉身就走。東沐漓反握住她的手,“我不會束發。”
她背對著他咬牙切齒道:“關我鳥事!”
“你是我姐。”
聽到此處,溫楓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乖,再叫聲姐來聽聽。”
東沐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喜歡別人叫你姐姐?”
“當然。”不可能啦!隻是喜歡你叫而已!要不是年齡條件不允許,我更想讓你叫我一聲娘呢!溫楓溪心中暗自誹腹。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弟弟你躺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你這一聲久違的姐姐聽得我格外歡喜呢。”溫楓溪說起謊來眼都不眨一下,就差擠出兩滴眼淚來證明自己一路等待他醒來的心酸。
怎知下一刻她就被東沐漓輕拉入懷,“讓姐姐等久了,你若要哭,這個肩膀借你。”
被迫靠在他胸膛上的溫楓溪一臉懵逼,雙手尷尬的不知往哪兒放,象征意義地拍了拍他的背,“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嗬嗬……”然後她一把推開他,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半響屋裏才傳來一句:“進來,我給你束發。”
東沐漓自是瞧見了那微紅的耳朵,嘴角不直覺地微微勾起,慢悠悠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