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楓溪身體使不上勁,根本來不及躲避他這一刀。匕首刺穿她的左肩,刀尖甚至插入木板直直把她定在了馬車板上。
“啊!”她疼呼一聲,摻汗的額頭青筋直冒。她伸手就要去拔那匕首,可她渾身無力哪有力氣去拔,剛舉起一半的手就落了下來。
溫霆風染上血的手拍了拍她的臉,“師妹啊,別白費力氣了。對你用的藥是師兄專門針對你的體質配置的,短時間內你恐怕隻能像條死魚任師兄我擺布了。”
“不過你放心,你對師兄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師兄不會讓你這麼快死掉的!”
“為什麼?”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都怪她一時大意,這馬車裏居然有暗箱。也不知這溫霆風藏在這裏麵多久了。
剛包紮好頸部傷口的溫霆風一聽她那句‘為什麼’,像是想到什麼,瞬間變臉。他整個人毫無征兆地像是陷入了某種癲狂,使勁掐住她的喉嚨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喜歡問為什麼?!”
理智讓他想要控製住這種癲狂,麵目猙獰的他快速拿出一粒藥丸服下,這才堪堪穩住自己失控的情緒。
他這一鬆手,幾近死亡的溫楓溪這才得以喘息,“咳咳咳……”這溫霆風一定有病!而且絕對病得不輕!
見她差點被失控的自己掐死,他內心一陣煩躁,不過這種情緒很快被他壓了下去,“師妹想問為什麼,好,我告訴你為什麼。”
他眼神渙散,像是陷入了某種不好的回憶,“十八年前的一個深冬,我家門外突然闖進一群黑衣人。他們見人就殺,就如惡鬼現世!那夜,我狄家除我外一十三口一夜之間被人屠了個幹淨!”
每每他午夜夢回都是那夜的血腥畫麵,一閉眼就是他阿姐阿娘被人亂刀砍死的模樣。她們滿身是血地站在他麵前不停地哭訴著下麵的冰冷和她們是如何的死不瞑目!她們不停地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還不去為他們報仇?為什麼還有臉活著?
“後來我才知道,要不是當年我奶奶的一念之仁,沒有狠心掐死還在繈褓中的你,我狄家也不會一夜滅門!”
臥了個大槽,當年那個老嬤嬤居然是溫霆風,不對,居然是狄霆風的奶奶!
“我多年籌劃好不容易把你誆出了藥穀。何曾想白褚的手下竟都是一群廢物!連一個不會浮水的女人都抓不住。”
溫霆風表麵這樣說,其實那時是他正好故意治死過一個欺過他的權貴。他本以為那些殺手是衝著自己來的。況且,當時因為溫楓溪還不能死,所以他想著把人引開後再去找她。誰能想到那些殺手全是白褚的人。不過這些烏龍他何須說與她聽,她知道個這些也就夠了。
而不知全部真相的溫楓溪一陣腦補:是了,‘溫楓溪’的確不會浮水,當初事後她還納悶他身為‘溫楓溪’的師兄怎會不知‘她‘不識水性,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腳把她踹入水中。
“這麼多年,你有很多次機會殺了我,為何不動手?”
當年殺他全家的幕後主使人她不信他不知道是白褚。可為何他還要幫著白褚抓她入皇宮替嫁?
“殺你確實容易。不過師兄我不是說了嗎,師妹你對我還有些用處,等師兄用完了,自然會送師妹一程。”溫霆風在她左肩的傷口上撒上了止血的藥粉。
他這樣一看就是不願繼續透露原因。他不願說,正好她也不願聽。總歸和這次替嫁脫不了幹係就是了。
溫楓溪望著頭上陰雨綿綿的天,既然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還不如先保存體力思量對策。反正一時半會兒他也不會宰了她。
馬車沒人駕駛自然就停靠在了路邊,溫霆風拉過韁繩再次驅動馬車前行。
他們這才剛走了幾裏地就又遭了埋伏。
見馬車被人團團圍住,溫霆風麵上卻見不得有多慌亂,反而氣定神閑地坐在駕駛位。
這群埋伏在此處的人,正是於清安排在路上的第二波人。接到第一波人成功拖住南華國護衛軍的信息,於清準備就在此等著接應溫楓溪了。
可騎馬在前的於清看見溫霆風和就被一把匕首定在馬車板上的溫楓溪,大驚,“溫霆風!”東沐漓推測的果然不錯,能把溫楓溪從藥穀綁到南華國皇宮的人,恐怕隻有她那個師兄了。
“隻要你肯把人交出來,條件隨你開!”
“師妹,看吧,你的第一個利用價值來了。”溫霆風說著從他腰後拿出一把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