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啪嗒一聲,金屬叩擊的輕響,一簇火光出現在我麵前,修長漂亮的手指並攏著,用掌心護住火苗,將我嘴裏噙著的那隻煙點著了。
我微微側頭抬眼看去,隻見頎長挺秀的秦佂,正為自己點了根煙,將煙圈徐徐吐到我臉上:“在發什麼神經?”
“你才發神經。”我瞪了他一眼,深深吸了口煙,陶醉的微微眯著眼,望著天地間的一片皓白。
一支煙,兩支煙,三支……我一支接一支的享受著,不想說話,他也沉默著,自顧自的品煙賞雪。
暮色漸沉,他還是陪著我在在吹風看雪,我不禁問:“小年夜,秦總也不回家團圓麼?”
他眺望著遠方,嗓音有些低啞沉鬱:“我習慣了陪另一個人過年,懶得回家。”
我心頭一跳,在三年前那場火災之前,每年都是秦佂陪我過年,從小年夜直到元宵節過後,我們幾乎都不會分開,除了他在特種兵大隊那兩年,我隻能去部隊找他過年,因為軍人的特殊情況,千裏迢迢趕去,也僅僅隻能在一起一兩天。
怕他看出異樣,我打趣道:“什麼人比你的家人還重要?準老婆夏雪琦女神,還是養在外麵的女人?”
“是我唯一喜歡過的女人。”
你真的喜歡過我嗎?我在心底冷笑,嘴上卻不敢流露出譏嘲:“秦佂這種高高在上又極其冷血的男人,也會有紅塵俗子的愛恨煩憂?”
他淡淡自嘲:“我也是人,為什麼不能有愛恨煩憂?”
“嗬嗬,還以為你真像你的綽號那樣,沒有七情六欲,隻在乎至尊商業地位。”
“我又不是真佛,怎麼可能摒棄情愛?高高在上不過是為了服眾,冷漠鐵血不過是不願意讓不相幹的男女靠近,擾了我想要的清淨世界。”
我似懂非懂,嗤笑道:“秦總,你可以出家當高僧了,憑你這禪語,定然高徒遍天下。”
“我放不下那個人,也放不下自己想做的那件事,除了死在這紅塵之內,別無解脫之法。”
這是什麼意思?那個人不會是他想燒死的我吧?
我暗自警惕,這家夥故作高深玩禪語,讓我半懂不懂,還在在試探我真假深淺吧?
隻可惜,我再也不會上當:“秦總,我太惡俗愚鈍,並不懂你莫測高深的話,請你換個調調說話成麼?”
他低頭凝視我良久:“你要是聽得懂,我就能知道你是誰了。走吧,回家。”
說罷他握住我的手,放進他大衣口袋裏,擁著我向百米外的車子走去。
我愣了一下,以前和他在一起時,每年冬天,他就是我取暖的火爐,我喜歡將手放進他口袋、胳肢窩或者幹脆直接貼著他胸膛,用他的體溫取暖。
他最受不了我直接用冰冷的爪子冰他,不過,他也從來沒有真的生氣過,隻是抱怨一句我好狠心,就任由我胡作非為。
他是將我當作慕冰的替身,還是,隻要他感興趣的女人,他都願意讓她取暖?
我一路發怔,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全程幾乎都被他推動著往前走,他似笑非笑問:“在想什麼?”
我趕緊笑了笑:“我在想,做秦總的女人也不錯,既能拿錢,又能得到影視劇資源,還能免費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