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蓁容貌一般,但勝在氣質獨好,身材也特別美好,如煙柳一般,有一份別人無法比擬得古典韻味和書香氣息,還有一份才女的傲骨,當年也是學校一道挺招人的美麗風景。
可惜,眼前的陸蓁,卻形容枯槁,像一根幹柴,眉梢眼角,也沒有了當初的靈動才氣,顯得特別憔悴普通。
就像一顆寶石珠玉,變成了毫無光澤的石頭。
才女當年還選修了法學,辯論賽的常勝將軍,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臨近幾個省份的辯論天才們到了她麵前,幾乎都隻有乖乖認輸的份兒。
就是這樣一個傲骨棱棱,又懂法律的才女,居然被高峰告發進了監獄,怎能不讓人唏噓?
她隔著鐵柵欄看著我,靜默不語,眼神如一潭死水,無波無瀾。
顯然,我差點認不出她,她一點都沒有認出我。
雖然有方姐提前透露一點消息給她,她還是很疑惑的吧,不明白我為何會找她。
也是,我這張臉,別說秦佂怎麼試探都認不出來,就連我自己,有時候對著鏡子,都不敢相信這冷豔立體的五官是我。
她看著我無動於衷,我看著她卻產生了一絲前世今生的感慨。
那無憂無慮的四年大學時光,早就成了泡影,當年的好室友如今成了囚徒,淘氣頑劣的假小子慕冰,成了小野模江玫,隻有最圓滑毒辣的夏雪琦,成了全民女神,頭頂無數最耀眼的光環,站在萬人中央,受盡追捧膜拜。
她漠然看了我半天,終於淡淡吐出幾個字:“你可以走了。”
看看獄警和帶我來的人都不在,我做了搶球扣籃和後空翻的動作,前兩個動作是我在學校打籃球時的慣用動作,後一個是我喜歡的泰國功夫巨星托尼賈的經典動作。
陸蓁眼神驟然一變,猛地從鐵柵欄後站起來,激動得不能自已,一步衝到窗口,嘴唇顫抖了好一會兒,硬是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下去,盡力用平靜的語氣道:“你終於回來了?”
當年我羨慕她的才情和傲骨,她眼饞我的運動細胞,我倆算是一文一武,一靜一動,截然相反。唯一相似的地方是,都爭強好勝,不肯落後於人。
她在辯論賽上驚豔了我,我在操場上的英姿吸引了她,再加上高貴時尚的校花夏雪琦,成為最特別的三人組。
她的學習成績總是遙遙領先所有女生,我的則一般都保持在係裏的前五名。可我倆最後都沒有落得好下場,反倒是學習不怎麼樣,但是家世極好,又仙氣飄飄的校花夏雪琦,混得風生水起,星光熠熠。
如果沒有遇到秦佂,或者沒有遇到夏雪琦,我和陸蓁都不會落得如此田地。
我鼻子微微一酸,強自按捺住悲傷心酸,淡淡一笑:“對,回來了。我來討還公道,血債血償。”
“聽你的語氣,似乎知道我一定會回來?”
她聲音很輕,隻夠我聽到:“當年你和左澄的DNA檢測報告,是我托人動了手腳,用了你和左澄的血液代替焦屍標本。”
“你有這樣深厚的人脈關係?”
要知道,秦佂的權勢籠罩整個S市,他要檢測我和左澄屍骨的DNA,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移花接木瞞天過海?
陸蓁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家境中等,根本不可能有深厚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