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佂耳語道:“這裏條件太差,反偵察措施也無法做到位,冰冰,不要多問,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繼續你以往的生活軌跡,你家人的具體死因,我會幫你查明,摧毀這個地下王國,就等於給你的親人們最徹底的報了血海深仇。”
“可我……”
他又將我的話吞沒:“你不被攪入漩渦中,就是對我和我們組織的最大幫助,別讓我為了你的安危一再分心,束手束腳不斷修改計劃。”
我為之一凜,細想回國這一年多來,我的確不斷陷入各種矛盾和危險中,每次都是他第一時間趕來相救,甚至連累他連中八顆子彈。
可是有一件事,最讓我耿耿於懷,不問,我憋得難受,我低聲問:“當年為什麼放棄我娶她?”
“我正奉命探觸這個地下世界,當時的線索太少,遲遲沒有進展,而她要挾我,如果不娶她,就會對你下毒手。我不想將你牽連進來,又因為身負特殊使命,實在沒有多少精力保護你,就和她約法三章,我娶她,她放過你。可是我不願意和她在老宅舉辦婚禮,不想讓她睡在我們一起睡過的床上。城南別墅是我準備和你共度餘生的愛巢,我也不能忍受她入住,新婚夜也沒有碰她,大概這一係列的事情,徹底激怒了她,讓她喪心病狂的接受了左澄的挑唆,製造那起縱火案,想要燒死你。”
原來如此。
他放手,真的是為我好,是想保全我性命。
可是,結果並沒有如他所願,我依然遭遇不測,甚至,搭上了腹中胎兒的性命。
我摟緊他的腰埋首在他胸膛處,哽咽道:“你知不知道,分手那天我們做過後,我並沒有服藥,左澄將我從火海救出後,因為燒傷太嚴重,手術難度太大,程遠嶠做主將孩子打掉了,當時已經兩個多月。先後已經流過兩次,那四年裏我每天都恨得生不如死,又患上心肌病,我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受孕。”
“冰冰……”秦佂抱緊我,聲音裏也帶著哽咽,我能感覺到有一滴一滴的水珠落在我發絲裏。
他竟然哭了嗎?
我驚訝萬分,想要抬眼看看他的表情,他手臂使勁兒摟著我,不許我抬頭。
難道這家夥害羞,不願意讓人看到他一個大男人,也會沒出息的掉淚?
在我的記憶中,他似乎隻掉過一次淚,那是大二那年,因為措施沒做好,我懷孕了,當時年紀還小,不能要。流掉孩子時我哭得撕心裂肺,他抱著我默默的流了眼淚。
從那之後,他每次都會特別小心的做好措施,怕我再受一次罪,隻有火災前兩個多月分手那次,因為我強製要求,他不要我就去死,他事先沒有準備,就叮囑我事後一定要記得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