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繼續感恩他冒死從火海裏救出我,竭盡全力救治我三年?
兩年前他就和秦佂交手過了,我又回國一年多,那麼,秦佂早就應該循著我這條線索,找到左澄和程遠嶠所在之處了吧?
他會不會找到後,殺了左澄?
我越想越難受,不管我對秦佂有多迷戀,我依然害怕他會對左澄下毒手,如果他倆注定勢不兩立,隻能活一個,我該怎麼辦?
我可以用反正左澄是縱火案的罪魁禍首,他死有餘辜來逃避對他的愧疚嗎?
似乎不能。我無法忽略大學四年以及畢業後的兩年多時間裏,左澄對我的那些好。我拒絕他的情意,一直以好哥們相處,他也確實做到了像對待對好的兄弟那樣,時時處處維護我,陪我玩。
每次在我和秦佂決裂,最需要人陪伴安慰時,他都第一個陪在我身邊,就算我知道他的陪伴,是因為始終不死心,可他真的對我很好,我沒有辦法回應他的一腔情思,那就要永遠當他是最好的哥們,我能夠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秦佂手裏嗎?
絕不能!
秦佂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緊繃情緒,伸臂摟著我,一點點輕輕掰開我緊緊攥著的掌心:“冰冰,你隻擔心他嗎?如果我死在他手裏,你會不會難受?”
我渾身震顫了一下,驚恐的抬眼看著他:“不能言和嗎?”
秦佂微微歎了口氣:“他不是那個組織的最高層,充其量,他隻是因為對你求而不得,又打不敗我,才起了投靠那個組織,想憑借他們的力量,置我於死地。所以,如果可能,我希望他會迷途知返,脫離那個組織。那樣,我和他就不再是正邪不兩立的敵人。”
“那個組織到底有多可怕?夏雪琦和左澄都不是裏邊的高層?”
秦佂點點頭:“他倆都隻是比較有用的棋子,可以這麼說,夏雪琦的父親夏市長,和我父親,也隻是其中的小股東之一,就算是江盛,也不過是裏邊比較大的股東,誰也沒有見過那個神秘的最高決策者。”
“什麼?你父親和夏市長?!”我震驚的瞪大眼睛。
他樓緊我,輕聲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那個組織的大網,從國外到國內,縱貫幾十個國家各大重要城市,每一個分支都有不少小首領,雲鼎集團,隻是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分部而已。我緊握雲鼎執行總裁的大權不放,就是為了讓雲鼎那些股東們背後的黑幕操作,在我可以掌控的範圍內。”
我聽得驚心動魄,十年了,我居然對近在身邊的一切暗流洶湧都一無所知,我滿腦子隻有對秦佂的愛恨糾纏,和吃喝玩樂。
秦佂緊緊扣著我的十指,柔聲道:“冰冰,我一直不想讓你知道任何內幕,就是不想讓你被波及,隻想讓你無憂無慮的過一個正常小女生該有的生活,那些黑暗,那些危險,我都盡可能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可我現在告訴你,並不是要讓你卷進來,更別說讓你承擔什麼,隻是希望你不要對我和左澄的對決,當成純粹的私人恩怨情仇,不是的,他已經誤入歧途。如果你不想讓他死,在必要時,就勸他一句吧,讓他迷途知返,別再心甘情願為那個組織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