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翎坐著輪椅,由夫人推著,和秦佂一起,在保鏢們的簇擁下,出現在眾人麵前。
夏君翎臉頰瘦的深深陷下去,頭發全白,而且掉落得所剩無幾,一看就是癌症晚期化療作用的結果。
我大學時代,曾經跟著秦佂去過夏君翎家一次,那時他精神奕奕,教我們這些年輕人玩高爾夫,還和我們一起打羽毛球,拍球之類的,沒想到才九年時間,他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其實他年紀也不是很老啊,約莫六十九還是七十歲,我記不清了。
看著他風中殘燭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懷疑左澄到底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如果是,左澄怎麼著對他也會有一點點孺慕之情吧,他都病成這樣了,左澄為什麼從不回國看他一次?
高峰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夏君翎有生之年還會出現在雲鼎集團的會議大廳,他神色有瞬間的驚慌,但是很快就掩飾住了,擔憂關切的趕緊迎上去,不動聲色將秦佂擠開,他扶著夏君翎的胳膊:“伯父,你老人家怎麼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秦佂無所謂的走開幾步,漆黑淩冽雙眸在大廳內遙遙掃視一圈,最終落在我和江雋身上,大步流星的過來,說不出的儀態瀟灑,王者之氣震懾全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從夏君翎轉移到秦佂,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左右著所有人的視線和心思。
他朝我伸出手來:“冰冰,帶你去認識一下夏董事長。”
“好啊。”我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裏,和他一起到了夏君翎麵前。
秦佂說,我欠左澄的,他幫我還,現在難道就是開始還債的時候嗎?要怎麼還呢?
夏君翎突然離開醫院,並且和秦佂一起出現在股東大會上,實在太不尋常了,也許,這就是秦佂在扭轉局勢?
夏君翎激動的抓住我的手,眼睛有些泛紅:“慕冰,我兒子還好嗎?”
我兒子三個字,頓時讓扶著他胳膊裝作很關心的高峰身子一僵,臉色瞬間慘白,森冷無比的盯了秦佂一眼。如果不是秦佂帶著董事長突然現身會場,估計他會覺得有很多人支持他上位吧?
其他股東們,也都震驚的麵麵相覷,夏君翎真的有兒子?
秦佂一出場,所有人的風頭都被奪盡,他從容而平淡的開口:“各位,董事長和慕總要單獨聊聊,今天的股東大會,就到此為止吧。”
慕總?所有人的目光在會議大廳梭巡了一遍,除了我,在場沒有一個姓慕的,不用說,慕總就是指的我。
股東們一個個議論紛紛,不敢明說不同意,一個個準備撤離。
秦佂對董事長道:“我們不如去你的辦公室好好聊聊,這裏人多嘴雜,不適合私聊。”
夏君翎點點頭,依舊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默默看了秦佂一眼,他有些無奈的笑笑:“病人為大,先忍忍。”
江雋卻是不買賬,大步上前,將我和夏君翎的手分開:“我說夏董事長,你一個老人家了,抓著想姑娘的手合適嗎?再這樣明目張膽的,我可要行使吃醋權利挑事了。”
“你是……”夏君翎抬眼看了看他,喘著氣問,他氣息不穩,聲音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