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明白左澄為什麼要迷戀我,他要是對我沒有興趣該多好,我就可以安心的和秦佂相守了。
看我萎靡糾結的窩在沙發裏,望著天花板發呆,江雋不由坐到我身邊,問我幹嘛一副備受折磨的樣子,我歎了口氣:“你不明白我心裏的苦,說了你也不懂。”
秦佂站在茶幾邊定定的看了我幾分鍾,一言不發過來將我抱起來,我掙紮不脫,被他徑直抱進了臥室,不禁怒道:“大白天的你想幹嘛啊?”
“你希望我幹什麼?”他抱著我坐在窗前,望著外麵的風景:“冰冰,左澄已經知道你我是不可能分開的,你不是應該放下心理包袱,再也沒有任何顧慮的和我在一起了嗎?為什麼反而更加愁眉不展?”
“你不懂。我今天向他坦白了,甚至怕他不肯放手,我故意向他下跪,你知道這多刺傷他嗎?我用這麼卑賤的姿態乞求他成全,這是在打他的臉,也是在剜他的心。我覺得自己太卑鄙,太惡毒了,愧對他和程遠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秦佂不敢置信的盯著我看了老半天:“你竟然用這種手段逼他放手?冰冰,你比他更狠更決絕啊,太出乎我意料了。”
“你得意了吧?”我沒好氣的死命瞪他:“都是你,讓我變得這麼無恥惡毒。我特別不想傷害他,可我卻……”
我實在說不下去了。
秦佂摟著我勸道:“既然都已經這樣刺他一刀了,那就這樣吧。反正我們不能離開彼此是事實,他早晚得接受這個結果,長痛不如短痛。”
“說得好聽,如果這句話我是對你說的,你希望早一天還是晚一天說出來啊?”
他支吾道:“咳咳……那還是……永遠不要對我說吧。”
我簡直被他氣笑了,可是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就又蹙眉托腮,望著窗外發呆,不知道左澄此刻心裏會有多麼失望,難受。
“冰冰,別糾結了,你幹脆利落的斷掉他的幻想,是他的報應。”
“你能不能別這麼冷酷無情,落井下石?”
“對,我就是無情,自私,我的女人被他害得差點葬身火海,受了這麼多的苦和委屈,我沒有弄死他,已經算便宜了,憑什麼還要同情他?讓你繼續為他牽腸掛肚?”
“……”他似乎說得也沒錯,我啞口無言。
“冰冰,別想他的心情了,難道你能把自己的身體或者心一分為二嗎?”
“不能。”
“那就注定要放棄一個人,難道你希望抱憾而終的那個人是我?”
我擰了他耳朵一下:“誰準許你說不吉利的話?敢死,我就找挖掘機鏟平你的墳墓。”
他不禁失笑,將我摟在懷裏:“好可怕的小壞蛋,我怕了,絕不敢輕易去死。”
喪禮後的第三天,眾人前往殯儀館悼念夏董事長。來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絕大部分都是他生前的生意夥伴。
夏雪琦和高峰穿著純黑色的喪服站在外麵給前來參加吊唁的賓客鞠躬,左澄麵無表情的也站在了他倆身後,沒有向董事長磕頭,也沒有向眾賓客鞠躬,就像個事不關己的外人一樣,漠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