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彎到一半，胡彥申伸出腳尖，抵在她下巴處，微微用力：“不是要你道歉，是她。”
季芸芸顫了一下，羞辱感從下巴處流竄到全身，憋紅了臉，卻不敢動一下。
大家都知道胡少是來真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導演也縮回去，當作自己不存在了。
寧甜眼神沉了下來，一把將季芸芸拉回來護著：“胡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仗勢欺人，就不怕傳出去會威脅到胡家的名聲嗎？”
“喲嗬，你知道得還挺多的。可惜，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胡彥申湊到寧甜跟前，邪邪一笑：“磕頭，道歉。你這張臉還挺嫩的，重重地磕幾下，殷紅的血從雪白的肌膚裏滲出來，肯定比白雪紅梅的場景還要震撼一百倍。”
寧甜蹙眉，退開一步：“變態！”
“小嘴兒還挺硬的。”胡彥申也不生氣，“隻要你乖乖照做，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否則，你的藝人也沒有待在這個劇組裏的必要了。至於你……一個小小的經紀人，弄死你，如同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導演一眾人對這位惡名在外的胡二少怕極了，沒有人敢幫寧甜說一句話。
季芸芸想幫忙，卻幫不上忙，隻能幹著急。
寧甜在胡彥申看狗一樣侮辱的眼神中，忽然輕輕笑了一下：“胡少來之前，應該沒有打聽過我的身份吧？”
眾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sweetie，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就跟胡少認個錯吧。”
胡彥申是什麼身份？
她在圈子裏算是個人物，可出了圈子，連個人物都算不上。
頂多就算個人而已。
或者，在胡彥申這種人眼中，她連個人都算不上。
這個時候，服軟才是最好的。
寧甜將眾人的眼神盡收眼底，包括導演害怕自己被連累的眼神，譴責。
無聲的，卻有力。
大家都把她當作麻煩精。
胡彥申嘲諷地說：“別啊，讓她說，我倒是想聽聽，你是個什麼大來頭，說出來，讓我們大家嚇一跳，怎麼樣？哈哈哈……”
眾人跟著訕笑起來，導演恨不得催著寧甜去跟人磕頭道歉了。
這種二世祖，一句話就可以毀了他的小劇組。
惹不起咱們躲得起啊。
“sweetie……”
“導演，你剛剛旁觀了全程，也覺得錯在我嗎？”寧甜象征性地問了一句，當然也沒有指望導演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sweetie，你別鬧了！道歉就一句話的事兒，我們就當作都沒有看見，大家也不會傳出去，就當是我求你了，別再惹事生非了好嗎？”導演的眼神都快要吃人了。
寧甜扶著搖搖欲墜的季芸芸，知道她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身體滾燙，所以想要速戰速決：“導演不肯幫我說句實話，相信直播平台前的各位朋友們，眼睛一定是雪亮的。胡少出身大家，我們這種小百姓是惹不起，可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力量，在群眾麵前，就算是胡少的哥哥胡秘書長來了，怕是也不敢自稱什麼橫行霸道的大人物了吧？”
胡彥申臉色一變：“直播？”
寧甜轉身，從化妝台的鏡子旁邊的小支架上拿起季芸芸的手機，因為這邊化妝品很多，擺得亂七八糟，再加上季芸芸的手機樸素無華，擺在中間毫無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