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衍接完電話，整個人臉色有些陰沉，扭頭就看到陸錫辰插著兜站在不遠處，罕見的是，他正在抽煙。
煙火明滅之間，男人眼底的戾氣一覽無遺。
“怎麼？不高興了？”顧承衍看到他不高興，心裏就高興，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幻了一個色彩，似乎在嘲諷他耐性差似的。
“顧承衍。”陸錫辰按滅了煙，走過來，身後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聲線冷冽，“我的底線，你踩不得。”
顧承衍氣勢半分不輸，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根煙：“底線？你不是很能耐嗎？那就守好自己的底線。”
陸錫辰眯了眯眼睛：“那你的底線呢？”
顧承衍咬了一口煙，似乎覺得味道不好，又吐了出來：“你猜？”
“拭目以待。”陸錫辰忽然收起滿身戾氣，扯了下唇，眼底眉梢都是自信和疏離，“顧叢和顧玉婉，能生出一個混血兒，我那位小姨，還真是出人意料。”
顧承衍驟然麵色陰沉，眼底都是壓抑的恨意和怒火，看到陸錫辰眼底的諷刺，仿佛一盆冰水，瞬間熄滅了他的怒火，片刻後保持鎮定：“陸錫辰，我該拿的，一分不會少，金氏集團，你就等著看……”
他靠近了陸錫辰，一字一句地說：“我得不到的，寧願毀滅，不管是權，還是……”
他輕輕一笑，宛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人。”
陸錫辰冷冷看過來，顧承衍已經捏著手機走遠，身影仿佛沉浸在黑暗中，沒有半分光明，仿佛永遠也得不到救贖的惡魔。
陸錫辰接到孫炎的電話，隻問了一句：“辦妥了？”
“顧承衍那邊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孫炎不由得在心底為顧承衍點了一根蠟，老大很久沒有這麼認真和人對弈了。
此前一直任由顧承衍囂張，並非是無計可施，而是懶得和他爭鬥。
現在動了寧甜，陸錫辰的底線被觸動，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讓人幫著顧唯新，多送些料給顧家。”陸錫辰捏了捏眉心，“還有，幫我查一個人……”
“誰啊？”
“龍夏夏。”
孫炎險些把手機丟出去，就差問一句：老大，你都知道了？
可孫炎跟了陸錫辰這麼久，還是沉得住氣的：“是龍家的？”
陸錫辰本來還有些懷疑孫炎，聽他這麼問，隻淡淡地說：“自己查。”
如果真的是他想得那樣……
陸錫辰握緊了拳頭：“外公那邊盯得緊，安排下個月的行程，我要出國。”
“出國？”孫炎詫異地在腦子裏過一遍行程，“下個月您主要的工作重心還是在工程部，顧承衍也一直盯著那一塊的肥肉……沒有出國的行程啊。”
“所以讓你安排。”陸錫辰冷冷丟下一句，“必須要老爺子不會懷疑的行程安排。”
孫炎忽然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老大這是要有大動作了吧？
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造假，掩人耳目要出國，是要幹什麼壞事呢？
唉。
咱也不知道。
咱也不敢問。
“知道了陸總。”孫炎低聲說：“還有一件事，顧承衍帶著金凱辰去見過龍宇恒了，三個人打高爾夫……”
陸錫辰眯了眯眼睛，某種猜測越來越深刻，讓他變得頭疼：“嗯，盯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