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楊知言道歉還好,跟沈明東道歉,他是萬萬不願意的,可是第一次看到寧甜發脾氣,許皓月眼底閃過一抹戾氣,拳頭握地哢哢作響,看得沈明東蹙眉。
這小子情緒怎麼這麼不對勁?
如果隻是脾氣暴躁一點,斷然不至於這樣。
還有他看寧甜的眼神,真是讓人擔憂。
讓這樣的人留在寧甜身邊,對陸錫辰來說,也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是個威脅。
“算了,道歉就不用了,這是你們星耀的藝人,怎麼管理是寧總的事情。”沈明東擺擺手,拎著公文包進了會議室,寧嵐和朱雀正在和記者說話,仿佛把這裏當作了一場新聞發布會。
“下周董事會後,我會著手處理這件事,至於寧甜和寰宇的民事糾紛,就交給法庭來處理,寰宇已經將寧甜告上法庭,這件事星耀不會再插手。”
記者:“這是要讓寧甜卸任董事長的意思嗎?”
寧嵐:“抱歉,這是星耀的‘家務事’,現在不方便奉告。”
陸瀾冷笑,說是不方便,可這模棱兩可的態度等同於給寧甜判了死刑。
記者:“所以寧嵐你是特意回來接手星耀的嗎?”
寧嵐很謙遜地說:“我隻是股東。”
記者:“請問你能出獄,是誰在身後撐腰呢?這一次的寰宇敵對事件和您有關係嗎?”
“以前我的確做錯過一些事情,不過是因為那一段時間精神壓力太大,藝人的精神異樣這幾年也是有不少例子的,也有得抑鬱症自殺的……”寧嵐這會兒倒是不疾不徐,“經過專業機構鑒定,證實那次綁架事件是由於我精神壓力太大,現在已經沒事了。”
對於所謂的撐腰之人,雖然她眉眼之間都是肉眼可見的自豪,可還是隻字未提,朱雀的眼神這才滿意了一些。
陸瀾忍不住合上文件:“各位,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裏,寧嵐女士暫時還不是星耀的股東,她所有的發言也不能代表星耀的觀點。至於寰宇案件的後續處理,公司會在案後召開記者招待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記者們當然不滿意,到了案件之後一切都塵埃落定,哪裏有現在的一手資料值錢?就算是寧嵐是胡說八道,捕風捉影的,他們也樂意聽。
於是,理所當然的眾人忽略了陸瀾的存在,繼續和寧嵐發問,有一種讓寧嵐重回當年輝煌時代的錯覺,說話的語氣愈發自信驕傲。
“……”
該死的!
縱然陸瀾能言善辯,跟著寧甜這麼久也有些應付這種場麵的能力,可朱雀畢竟是星耀的股東,比她更有權力代表星耀,所以也隻能任由寧嵐不動聲色地將寧甜抹黑,所有的辯解都成了枉然。
“自從寧甜被爆光是星耀董事長,從一開始就是居心叵測地進入寰宇之後,寰宇抓住機會做文章,告寧甜惡意競爭,是商業間諜……”記者滿懷惡意地問,“星耀一時風雨飄搖,據聞不少藝人都被寰宇和龍氏挖牆腳。這是真的嗎?”
“寧甜如今成了星耀的罪人,星耀會不會被收購?”
“寧甜在電影節上和一位神秘男士出席,據說那位神秘男士就是金氏集團的現任總裁陸先生,這一次星耀危機,陸先生會出手相助嗎?”
“你們胡說什麼?”陸瀾怒了。
“陸總監,這是事實,怎麼就是胡說了?”記者們犀利至極。
“無稽之談。”陸瀾忍無可忍,率先發聲,“記者是有發言權,可也要尊重事實,如果你們再發表這樣不實的言論,恕星耀無法招待。”
寧嵐眼底劃過一抹冷笑:“陸總監別急眼,關於寧總和陸先生的事情,那是她的私事,公司無權過問,陸先生也未曾致電星耀做過什麼表示。”
記者們笑了:“所以說兩人隻是情人關係,事發後這麼久,不隻是寧甜躲在國外不敢回來,就連陸先生也偃旗息鼓,了無音訊,聽說最近金氏集團內部權力分割極端化,陸先生的地位岌岌可危,看來他也著急往外摘呢?
陸瀾真想拿著大刀把寧嵐趕出去,隻覺得她比鄭青和夏如雪都要討人厭千百倍,明明是寧甜的姐姐,卻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人至賤則無敵,果然是真理。
沈明東忽然拍拍手,走進來坐在陸瀾身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陸總監,年輕人,著急上火對身體不好,你悠著點,你瞧瞧,這位記者連金氏集團的秘辛都知道,你們星耀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於他們來說算什麼?”
陸瀾眼明心亮,很快接收到他的意思:“既然諸位手眼通天,還有什麼可聊的,今天的采訪就散了吧?還是寧嵐女士沒說夠,還想繼續從我們的記者這裏挖掘一點金氏集團的內部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