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甜舉起自己和陸錫辰交握的手,笑得歲月靜好:“我和陸錫辰已經在拉斯維加斯領證結婚,今天先和幾個朋友慶祝一下……”
林少將嘴賤:“又不是沒有婚禮了,這個時候慶祝什麼?”
話音剛落,七八道冷冰冰的目光朝著他砸了過來,最具有壓迫力的還是寧甜身邊那兩道,一大一小,麵色不善,仿佛要生吞活剝了他似的。
林紹傑手動封嘴:“我不說話,你們繼續。”
寧甜鬆開陸錫辰的手,總算是察覺到他的氣息變得溫和了一點:“最近幾天辛苦大家陪著公司風風雨雨,這頓飯也是為道歉,這一杯,我敬大家……”
眾人連忙舉杯,祝福的話應接不暇,總算是讓氣氛回溫。
顧承衍算是獨樹一幟的那一個,端端正正地坐著,不端杯子不說話,一臉沉著冷靜,隻是目光一直看著寧甜不放,若有所思的模樣。
五年來,寧甜總是一副拚命三娘的模樣,仿佛有數不盡的洪荒之力,連男人都比不上她的衝勁兒。
他有些時候都會忘記這還是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忘記了她也有女人該有的風情萬種,小鳥依人。
原本這隻是一顆掣肘陸錫辰的棋子,在他眼中是沒有生命的,隻有價值高低的比較,可現在,他看著她坐在宿敵的身側,眼神溫軟嬌嗔,唇角笑意嫻靜,時不時幫他夾菜哄他多笑一笑,隻要陸錫辰應承她一下,她便欣喜地笑出聲來,像極了偷了腥的貓。
在陸錫辰身邊,她比寧之煊還要像三歲小孩子。
而陸錫辰即便是不苟言笑,隻要眼神落在寧甜身上,總是如沐春風,冰冷的線條仿佛都柔和下來,他的感情不外露,卻是潤物細無聲的。
比如,幫她擦掉嘴角的油;
比如,幫她剝掉蝦殼切成小塊;
比如,明明可以拒絕卻還是一言不發幫她喝掉別人敬的酒……
兩人在一起,就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他第一次感覺到,寧甜是個鮮活的可愛的小女人,會哭會笑會撒嬌,隻是他曾經忽略了,不在意這些特質。
這顆棋子在他眼中有了生命的色彩,卻已經跳到了別人的手心,知冷知熱,讓人嫉妒。
他忽然扯了扯衣領,有些煩躁。
剛要起身,手被人按住。
慕尚搖搖手,塞給他一杯酒:“你又想幹什麼?”
顧承衍冷冷看他一眼,頭一次說了不合他尊貴身份的話:“尿尿。”
慕尚為了掩人耳目,剛剛故意抿了一口紅酒,聽到這話頓時一口紅酒噴了出來,對麵的安唯唯和林紹傑被噴了一臉,一桌子菜也被殃及了大半。
“啊——”慕尚頭一次覺得這麼尷尬,可是罪魁禍首顧承衍已經推開門出去尿尿了,隻有他無語凝噎,一輛尬笑:“我……去給大家換一桌子。”
林紹傑一拍桌子:“艸!老子新買的襯衫,濕成這樣,都漏點了,你賠!”
眾女默默扭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孫炎瞥了一眼林紹傑的胸口:“那麼小一點,漏了就漏了,誰稀罕看?”
林紹傑覺得男性自尊被打擊了:“有本事你脫下來比比,我能比你小?”
“比就比,你個白斬雞也好意思到處炫耀?”孫炎作勢要脫衣服,寧之煊捂住眼睛:“羞羞臉,你們出去打一架吧。”
慕尚:“……”
媽的,兩個智障!
幸好,孫炎的電話響的及時,他瞪了一眼不安分的林紹傑,出去接電話了,臨走前,還悄悄看了一眼陸錫辰。
可陸錫辰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給他,心塞至極。
寧甜若有所思,低聲說:“是不是他有事跟你說?有公事,你就先去忙。”
陸錫辰怎麼可能放著她和顧承衍相處?
“沒事。”
“哦……”寧甜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虎口,“某些人是不是打翻了醋壇子?”
寧之煊忽然歪著腦袋歎氣:“檸檬樹上檸檬果,酸死一個算一個。”
夫妻倆調情的眼神一頓,不約而同看過來“誰教你的?”
慕尚幹咳一聲,連忙端起酒杯:“那啥,我們的小甜心單身二十五年,終於把自己嫁出去了,陸總您這是為民除害啊,辛苦辛苦,敬你一杯。”
寧甜白眼,心有狐疑:“你怎麼突然轉性了?”
寧之煊笑眯眯地:“媽咪,大白叔叔最近打通了任督二脈,智商暴增,可聰明了呢!”
慕尚:“……”
臭小子!
拐著彎罵他以前蠢呢!
孫炎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不久,欲言又止地看著陸錫辰:“陸總……”
還沒開口,唐謹就一臉寒霜地進了門:“喲,還挺熱鬧!陸總,這麼大喜事兒,你怎麼不交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