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瘋瘋癲癲,也沒有那麼好。但是她是這個世界上誰也替代不了的人。
而且,媽,老婆並不是生孩子的工具。
也不是來照顧我的保姆。
老婆是用來寵,用來疼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抱孩子的話,不如趁著現在跟我爸再生一個吧。
實在不行,你去孤兒院領養一個也可以。
我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另外,我跟安安的婚禮會如期舉行,到時候你來也可以,不來也行。
反正這輩子我就認定了這個老婆。誰也改變不了,也沒辦法改變。”
陸以銘說完之後,轉身對著他的手下說道:“強子,送我媽回去。”
“以銘,你——”
“媽,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兒子的話,就被再幹涉我的任何決定。
莫安安是我選的人,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我都會陪著她走下去。
哪怕,她永遠都不會醒來了,她依舊是我陸以銘的妻子。”
陸以銘在重症監護室裏守了三天三夜,寸步不離。
一直到第四天。
莫安安終於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vip病房,雖然她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了,但是依舊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
“醫生,她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陸以銘,說道:“現在危險期算是已經通過了,但是病人的腦部有嚴重的創傷,所以昏迷一到兩周的時間都是有可能的。
另外,你們家屬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是做過頭部手術的。
咱們盡量往好的方向想,可是也不能排除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如果後期病情惡化的話,也有腦死亡的風險。”
陸以銘薄唇緊抿,神色有些痛苦。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總算是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哪怕以後她真的永遠都無法醒來了,隻要她還活著,還在他身邊就好。
他相信,她能聽到也能感受到。
她會知道他在等她的。
莫母雖然很氣陸以銘媽媽的態度,但是看見陸以銘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也不太忍心趕他走。
又過了兩天。
莫安安還是老樣子。
躺在床上靠著無數冰冷的儀器活著。
陸以銘就在她的病床旁邊放了一個躺椅,每天就這樣無時無刻的守著她。
哪裏也不去,什麼都不做。
就這樣守著她,他害怕自己離開一會就會錯過她醒來的時候。
他希望她一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
莫安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原本瑩潤飽滿的唇瓣已經出現了一些小細紋。
陸以銘拿著棉簽沾了水之後,一點點的在她的唇瓣上擦著。
然後又打來溫水,擰幹毛巾替她一遍遍的擦拭身體。
曾經拿槍的鐵血男兒,如今也變成了繞指柔。
這一切都做的無比的熟練。
陸以銘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脫掉她身上的衣服,溫熱的毛巾順著她的肌膚一點點的擦拭。
當他的手落在她腿上時。
眸色一暗。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原本這麼美好的身體,現在卻——
陸以銘的拳頭一點點的握緊,太陽穴也突突的跳動著。
眸子裏劃過一抹陰鷙。
傷害過她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莫安安的身體都沒有太明顯的好轉。
一直都是老樣子。
五月的天,已經漸漸轉暖。
陸以銘的心卻仿佛是大雪封山過後的冰冷和沉寂。
從那天他媽媽大鬧醫院不歡而散過後,她有來過一次電話,大概意思就是誰家的姑娘對他有意思。
她又給他相了誰家的誰。
再後來,看見他媽媽的來電他幹脆就不接了。
這幾天陸以銘幾乎什麼都沒幹,除了閉上眼睛休息就是睜開眼睛看著她。
他多希望她能突然睜開眼睛,對他笑著說,“寶貝,我是騙你的,我沒事。”
他多希望下一秒她就能對著他笑。
時間過的分外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刻骨的折磨。
沈念歡走進病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陸以銘牽著莫安安的手打瞌睡的畫麵。
這短短的一個星期,陸以銘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好多。
看的沈念歡也很難受。
她抿了抿唇瓣,叫醒陸以銘,“你去休息吧,我替你看著她。”
“不用了。”
“你不休息好,哪裏來的精神照顧安安,她以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要你照顧呢。你不能把自己身體拖垮了。”
陸以銘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剛剛走出病房,床上女人的睫毛就輕輕的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