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蘇靳打電話過來肯定有急事,這事一定關乎我媽。
我不安地當著沈湛的麵接起了電話,生怕蘇靳會提起我媽。
剛接電話,我動了一下身體,手一鬆開,手機砸到了地上,“二哥,我夠不著,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沈湛的胳膊夠長,身子一偏,就把手機拿了上來交到我手上。
“蘇警官,有事嗎?”我主動問道。
“沈夫人?不好意思,我打錯了。”蘇靳的戲很好,說了好幾聲抱歉,把電話給掛了。
沈湛霸道地把手機關機扔在一般,“以後晚上不準你接男人的電話。”
“人家打錯了,又不怪我,他可能是想找姓沈的,結果不小心打到了我手機上。”我話音剛落,沈湛的手機就響了。
正好驗證了我說的話,一下子徹底打消了沈湛的疑慮。
“二少,有件事我經過深思熟慮,打算跟你說一聲。”蘇靳的語氣聽起來頗為沉重,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幫我隱瞞秘密了嗎?
沈湛沉吟片刻,“說。”
“王翠的案子宣判之後,不少曾經丟失孩子的人都聯名舉報,希望重新審判王翠,最好能立即執行死刑。”
蘇靳說完,我一顆懸著的心算是回到了肚子裏,真要立即執行死刑嗎?這對我而言是好事,這樣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為什麼我心裏還有點不忍呢?難道這就是血緣?
沈湛聲音的溫度降到了冰點,“不管她死不死,死前都不準讓她有一天好日子過。”
“知道。”
蘇靳的電話掛斷之後,我聯想到了王翠見我時憔悴的神情,雖然知道沈湛不會放過她,但至於他怎麼做,我絲毫不知。
“監獄裏的人是不是都特鄙視王翠那樣的人販子?”我問。
他嗯了聲,“拐賣婦女兒童,誰不恨這樣的人?更何況我打了招呼,安排了人,她一天都別想好過,臨死之前,我還要拔了她的舌頭,讓她嚐嚐那種滋味。”
我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對親媽的憐憫和不忍。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一醒來,沈鳴就在我跟前,我心裏一咯噔,突然發現沈湛不在了,這才放下心來了。
“怎麼了?做噩夢了?”沈鳴關切地問道。
我嗯了一聲,揉揉眼,“夢到不好的東西了。”
“不想了,來,吃早餐。”沈鳴的輪椅靠近病床邊,他剛好夠得著喂我。
我沒刷牙,不想吃東西,他用鹽水給我漱口,然後再喂飯,體貼入微,讓我挑不出任何毛病。
吃完飯,他問我想看什麼電影,或者想讀什麼書,他都陪我,要不是背後太疼,我都以為自己是來這邊放鬆的了。
“沒有想幹的事情,聊會天吧。”我偏著頭望著他。
“那有個好消息我必須得告訴你了。”他故意賣了個關子,見我急了才道,“醫院那邊說了,讓你去見一下院領導,基本上這事就算定了。”
我騰一下直起身子,喜悅之情還沒溢於言表,背後的傷就疼得我齜牙咧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