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媽已經睡下了,你就別進去了吧。”沈鳴道。
沈湛轉頭就走,我心裏不知怎麼回事,像被人打了一拳,還不帶出聲的那種。
汪元慈鬧這一出,我們都沒法再睡覺了,一直在這裏待到中午,吃完中飯,汪元慈才醒過來,心情明顯比之前好很多。
“小魚,你的臉怎麼了?我抓的嗎?”她自責地問道。
“不礙事,媽,你快吃飯吧。”
她坐下來吃飯,兩個兒子都陪在身邊,我也隻好陪著,等她吃完飯,沈湛幫她安排了下午和別人打麻將,她的心情才算回歸到正常軌道。
我們回去以後,沈鳴又給我處理了一遍傷口。
“寒心嗎?”他問我。
我搖搖頭,“習慣了,不把自己當回事,就不會有這些失望和寒心,你說呢?”
他摸了摸我的頭,沒說話,我依偎在他的肩頭上,莫名有種悲涼感。
下午三點左右,沈湛發消息讓我出去,沈鳴正在補覺,我偷偷跑了出去,沈湛讓我上車,我看了一眼四周,趁著沒人上了他的車。
“臉伸過來,我看看。”他語氣生硬,我側過臉給他看,他擰眉,從一個塑料袋裏拿出棉簽和酒精,還有創可貼。
這是他專門買的?他吃錯藥了吧,怎麼會突然對我那麼好。
“你喜歡大哥?”他問。
“他是我丈夫,不喜歡也要喜歡。”
沈湛把創可貼貼在我臉上,“如果我說可以不喜歡呢?”
“行了。”我看向窗外,眼底全是慍怒,“沈湛,這麼多年你到底把我當什麼?玩具玩夠了,也該扔到角落讓她苟延殘喘,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就當我求你,放過我吧。”
他冷哼一聲,“你怎麼知道我玩夠了?”
“你”我咬牙,上下後牙槽忽然磨得咯咯作響。
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他證明了我和王翠沒有關係,也從來都沒有打算放過我!我推車門就要走,他忽然把車門鎖了起來,發動車子就走。
“放我下車!大哥還在午睡,他起來需要我照顧。”
不管我說什麼,怎麼說,都沒用,他壓根就不理會我。
車子一直跑到監獄,蘇靳站在門口等我們,我頭皮一陣發麻,他帶我來這幹什麼?
我下車的時候和蘇靳交換了一個眼神,從他的眼神中我讀出了危險。
我們一起進到監獄裏,在一個醫生的診室裏,我看到了我媽,監獄的醫務室很簡陋,隻有一個醫生一張桌子,總共不過十個平方。
“止血鉗,會用嗎?”沈湛掂量了一把止血鉗遞給我,“去,把她的舌頭給我拔了。”
我大驚,睜大眼睛看著沈湛。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讓我拔掉我媽的舌頭嗎?一股寒氣從我腳底升起,直達心裏。
“我是醫生,治病救人的,不是來虐待別人的。”我故作鎮靜,不接那把鉗子。
“從你進我沈家門開始,我爸媽就把你當成小妹的救命恩人,這麼多年,把你養大了,也供出來了,現在該是你坐實救命恩人這個稱呼的時候了。”沈湛硬把鉗子塞進了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