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方地收下了他們的好,都是一個醫院的,以後我定科室指不定和這些人都會打交道,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敵人。
生活總算回歸正軌,但是有一個人我心裏一直擔心著,沈鳴他身體本來就不好,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晚上十點鍾,他平時睡覺就在這個點,我打了個電話給他,通了之後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我沒事,你呢?”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這麼體貼。
“我現在也沒事了。”我深吸一口氣,“大哥,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別難過好好生活。”
“你現在過得好嗎?”他聲音聽起來蒼白得很。
我嗯了一聲,“挺好的,做自己喜歡的工作,每天都很充實,我覺得我這樣很好,你不要隻關心我,你呢?”
“你好,我就好,咳咳”他突然一陣劇烈地咳嗽,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怎麼突然咳嗽這麼厲害?去看醫生了嗎?”
沈鳴嗯了聲,好長時間才平複下來,“看了,也吃了藥,放心吧,小魚,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關於那個孩子”
“大哥,你別問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不忍心告訴他自己弟弟的陰謀,也不忍心告訴他他身上的缺欠,更不忍心談起我的背叛。
電話就這樣掛斷了,他又何嚐不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我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聽著自己的呼吸數著心事。
第二天,沈湛告訴我沈鳴住院了,問我前一天晚上跟他說了什麼,我心裏一驚,不管不顧地去了沈家常住的醫院。
到了門口,沈湛抱著我的腰把我扛到了樓道裏,“我爸媽都在,你現在不能進去。”
“大哥怎麼樣了?”我知道,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一定是因為我,是我對不住他。
沈湛的臉色也很難看,“不好,留了遺書想跳遊泳池,被下人及時發現了,但是腿被凍傷了。”
“怎麼會這樣?他跟我說沒事的。”我捂著額頭,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麼多年,在沈家對我最好的就是沈鳴,他不像沈湛欺負我,也不像沈忘年那樣對我不管不顧,更不像汪元慈把我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他拿我當人看,還輔導過我功課,他是我眼中全世界最溫柔的男人。
沈湛抱住我,“冷靜一點,等爸媽走了,我安排你進去。”
我用頭去撞他的胸膛,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對我好的人,那一定是沈鳴,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過了二十分鍾,沈湛通知我可以進去看沈鳴了。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管子,看到我來,他還是拚命撤出了一抹笑。
我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一步步走到他床前握住他的手,“為什麼要這樣?就算是我錯,你懲罰我好了,為什麼要懲罰自己”
他幹裂的唇.瓣一開一合,聲音微弱,我要湊近才可以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