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風格很老舊,是改良版中山裝,奶白色的,這樣的人穿中山裝,簡直是對中山裝的一種侮辱。
“萬老板,怎麼說我老公現在也值一個基金會的錢,你就是這樣對他的?”我語氣中充滿怒火。
“沒辦法,沈先生的雙拳,比我手下的四手還要厲害,不綁著他,你看到的我就不是現在這副尊容了。”萬富國指著自己的臉,一臉的褶子,五官長得也很普通,除了那顆大鼻子。
我冷哼一聲,“現在還不放了他?”
“現在也不能放啊,這是規矩,我要的東西呢?”
我揚起手中的文件夾,拿出其中的轉讓書,還有一個小盒子,裏麵是印章,“都在這,把沈湛放了。”
“好。”萬富國哈哈大笑,夾著雪茄的手指指了下沈湛,他手下的人立刻給沈湛鬆了綁。
我想上前去扶沈湛,一晃神,手上的東西被人搶了去。
我沒在意,扶著沈湛,小聲問道:“還能撐?”
他撕開嘴上的黑膠帶,“嗯。”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我看向萬富國。
“當然不行,合同是有了,不簽名蓋章怎麼能生效,這麼好的基金會,留著幫我洗錢剛剛好。”他張開血盆大口哈哈大笑。
萬富國的手下把筆拿來,沈湛的手發軟,根本沒辦法握緊筆。
“沒關係,我可以等,沈先生先坐一會也行。”萬富國的雪茄抽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看著我們。
沈湛的手抖了好幾分鍾,這沉默的幾分鍾讓人背後冒冷汗,也讓人的恐懼被磨得更加尖銳,恐懼畫作的錐子一碰到心,心就被紮得顫一下。
“阿湛不能寫,我能寫,我簽是一樣的。”我主動道。
沈湛按住我的手,“我能,不是本人簽署,不具有法律效應。”
“可是”
“沒關係。”
沈湛的手淩空劃了幾下,確定能寫得時候才落筆,他簽上名字,接下來就是蓋章了。
也是一個小動作而已,但是沈湛一再磨蹭,我總覺得有問題,再看萬富國,他眯著眼笑,一直保持著這種讓人看不透的笑意。
我明白了。
“萬老板,請問,哪裏有洗手間?”我開口道。
“這裏麵就是。”他做出請的手勢。
“我想用一下,你不介意吧。”
他笑著點了下頭,我往裏麵走,我在裏麵放水,然後把外套的拉鏈拉好,再洗手出來,一個手下一直跟著我,但他一直跟在我身後,並不貼身。
就在我快要經過萬富國身邊時,我抓住沙發的靠背翻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在我翻的時候,萬富國的手下已經在掏槍了,可我的手比他們快,手術刀片早就抵在了萬富國的頸動脈搏動處。
我大喝道:“都別動!”
“萬老板知道我是學什麼的吧。”奇怪的是,這時候我的手竟然不抖了。
萬富國還是笑,“當然知道,沈夫人是醫生嘛,就是沒想到,沈夫人的手術刀,是用來殺人的。”
“我來隻是為了和你做交易,為了保證我和我老公的人身安全,隻好委屈你了,萬老板。”我的腳踩在萬富國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