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王(1 / 2)

夜鶯是維納為新秀2設計的保留係列,當初給劉安送去樣本時沒有曝光,一是因為細節沒處理好,二是要為公司留條後路。在敲定合同前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夜鶯係列可以作為此次合作中最後一張底牌。

現在,果真出事了,夜鶯的主設計師已被晉冬收買,維納失去了最後一張牌。

當天晚上祁崎回到公司召開緊急會議,命令一周內趕出新的策劃和設計。

壓力最大的是設計部,要設計出蓋過夜鶯係列的禮服不是沒可能,畢竟維納的老牌設計師都不是吃素的,但時間太緊,這一周注定沒辦法睡覺。

散會後吉米顯得尤為愧疚,他坐在會議桌旁哭哭啼啼,一邊拭淚一邊捏著嗓子咒罵:“早就看那小子不對勁,現在就讓法務部的人去告他!不僅違約還把設計賣給XYZ,不讓他賠個百來萬老娘這輩子就不過性生活!”

跳槽去XYZ的主設計師是個新人,很有才華,但因為資曆尚淺,平時沉默寡言又內向,設計部的人就沒加注意。吉米看到他這次的新設計後已經有了重點培養的心思,隻是那人先一步做了叛徒,吉米現在的心情是又恨又悔。

祁崎被他哭得心煩,他敲敲桌麵提醒:“告他有用嗎?晉冬要是沒把握擺平爛攤子,設計師也沒膽跟著走。”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不屑道:“晉冬每年打的官司比他上過的茅廁還多,不信他擺不平一樁勞務紛爭。”

“……”

吉米噎了一下,覺得這話雖然說得粗俗,卻很在理,倒也忘了哭泣。

祁崎撩了下西裝下擺站起身,經過時用檔案袋拍拍吉米的腦袋:“有那心思哭,不如給我想想以後怎麼管人。”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寫字樓中屬於維納公司的那四層依舊燈火通明。

祁崎回到總裁辦時看到露西,問:“胡塗呢?”

露西忙得腳不沾灰,四處看看後沒找到,說:“打個電話吧。”

祁崎走到胡塗辦公桌前,看到他的行李都還在,於是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接通時桌子上傳來震動,祁崎低頭翻了翻,在一疊文稿下發現了對方的手機。

手機留在辦公室,應該隻是暫時出去一趟。

正想掛電話,胡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吸引了他的注意。

祁崎拿起手機,眯了眯眼,看清楚後冷笑一聲:“茶水間炮王?嗯?”

祁總表示,這個鍋他不背,這個身份他無法坐實。

章揚協調好各部門的工作後鬆了口氣,他在落地窗前忙裏偷閑站了會,外麵是暗沉沉的街景,玻璃窗上倒映出辦公室裏的人來人往。轉頭看向小型會議室的方向,透過虛掩的門看到裏麵的人。

林堯顯然是等困了,拚了四張椅子正側躺著睡覺。

章揚走進會議室輕輕關上門,在椅子前蹲下後提了提蓋在他身上的西裝。盯著林堯恬靜的睡顏,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跟這麼好的人在一起了。

章揚有過一段初戀,十七八歲高中那會看中村口的翠花,翠花又白又美,一點都不像農村姑娘,靦腆的少年心懷喜歡卻不敢靠近,隻趁每天上學經過時偷偷放個雞蛋在女孩的窗邊。春去秋來,章揚從家裏運出去四百多個蛋,但直到前往外地讀大學他都沒將喜歡說出口。

這段懵懂的初戀無疾而終,僅在章揚心底留下淡淡的遺憾,那遺憾就像掉落在絲綢上的煙灰,彈一彈其實就沒了。長大後變得務實的他偶爾會想,可惜了那四百多個蛋,如果當時送的是野花多好,零成本。

正在回憶往昔,林堯突然動了下,隨即眼皮顫了顫睜開眼,看到麵前的章揚時表情還很迷糊,緩了半晌才從椅子上坐起來。

額角眼尾被皮椅壓出些紅印,他聲音沙啞地說:“渴。”

章揚在飲水機前接了水遞給他,說:“在這裏睡不舒服,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林堯“咕嘟咕嘟”喝下一杯水,放下杯子時嘴唇被水珠浸得潤澤,人看起來也精神不少。

他拉了拉滑落的西裝,問:“送我回去後你還回來嗎?”

章揚說:“還有些事沒處理。”

林堯執意要留下,說:“那等你忙完。”

章揚心中一暖,居高臨下看他,捏住他的臉左右看看,假裝不耐地說:“好瓜的婆娘。”

林堯向前樓住他的腰,精致的下巴擱在他的腰帶扣上,仰著臉問:“‘瓜’是什麼意思?”

章揚忍住笑,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他撒謊說:“誇你聰明。”

林堯隻覺得心裏甜絲絲的,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那你比我還瓜,你最瓜。”

章揚:“……”

即使知道林堯在誇他,但就是高興不起來。

“送我回去後能直接睡我家嗎?”林堯期待地看著他。

章揚摸了摸他的腦袋敷衍地點頭:“總不能讓你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