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真那樣說?”
桑一一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病床上,蘇鸞垂眸,視線落在自己紮針的手背上。
心緒不知飄去了哪裏。
司弈挑起一邊俊眉,嘴角掛著痞笑,“不信你自己打電話回去問。”
“那你怎麼說的?”
桑一一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她老媽確實經常說,讓她趕緊找個男人嫁了。
別在她麵前整天的晃蕩。
“我當然說好啊。”
“你說什麼好?誰讓你說好了?”
桑一一頓時又火了。
司奕不以為然地說,“我不說好怎麼辦。
難道我說阿姨,我不喜歡你女兒,那天你女兒是騙你的嗎?”
“你……神經病。”
“當初是你自己求著我幫你演戲的,桑一一,你罵我是神經病,那你是什麼,笨蛋白癡嗎?”
桑一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找一個神經病幫忙演戲,還是演她男朋友……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一轉頭看見發呆的蘇鸞,桑一一眸色微微一變,又恨恨地瞪一眼司弈。
然後在床前坐下,輕聲喊蘇鸞,“阿鸞,你在想什麼?”
“我去讓護士來拔針。”
司弈目光掃過快點完的點滴瓶,轉身出了病房。
蘇鸞的思緒被桑一一的話拉回,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又朝門口看去一眼。
“沒什麼……剛才遇城說,我媽媽一會兒就來醫院。”
“淩阿姨要來醫院嗎?”
桑一一坐正身子,驚愕地看著蘇鸞。
蘇鸞輕輕地‘嗯’了一聲,“一一,我有些緊張。”
一個姿勢躺得太久,蘇鸞剛想換一下姿勢,可一動就牽扯到傷口。
頓時‘噝’的悶哼一聲。
“阿鸞,傷口又疼了嗎?”
“沒事。”
蘇鸞皺了皺眉,輕輕搖頭。
“你緊張什麼?”
桑一一回到剛才的話題,關切地問。
蘇鸞垂眸,纖長的睫毛遮去一閃而過的情緒,“不知道,就是有些緊張。”
她怕淩淑薇還恨她。
隻要一想到那天淩淑薇說的那些話,蘇鸞就說不出的難過。
還有濃得化不開的自責。
她媽媽沒有說錯,是她害死了爸爸。
如果不是她錯交朋友,被白詩詩拍下視頻,她爸爸就不會被丁源輝威脅和逼迫。
一股熱潮上湧,漫過鼻尖迅速的濕潤了眼眶。
腹部的傷,又疼痛起來。
她小臉都痛得皺成了一團。
“阿鸞,是傷口疼得很嗎,我叫醫生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桑一一見她一臉痛苦,擔心極了。
“一一,不要叫醫生。”
“可是你……”
“我沒事。”
“阿鸞,淩阿姨並不是真的恨你。”
桑一一剛才沒有告訴蘇鸞,淩淑薇在她出事後,就悔恨得要死。
“你不用安慰我。”
蘇鸞苦笑。
“真的。”
桑一一急了,“我聽說,你那天為了救淩阿姨被那個神經病刺了兩刀。
又因為你的血型特殊,失血過多的你差點就死了。”
“我差點死了嗎?”
“是啊,慕遇城為了救你,在各電台插播新聞尋找和你血型相同的人,包括網絡上……還好,最後輸血即時。”
“淩阿姨當時擔心你得不得了……”
桑一一的話沒說完,因為護士進來拔針。